”
我恍然大悟,跳起來拍了把大腿,驚叫出聲:“……對啊!我竟然忘記了!”
“現在想起來還來得及,走吧,別遲到了。”鄭賢耽抓住我的胳膊,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
“唉唉唉,別走太快。”我忙嚷嚷。
“是你太慢。”
我理了理鳥窩似的頭髮,說:“唉唉唉,我的形象會不會很不雅啊?……不能給同學留下最後的不好印象。”
“這樣就可以了,別囉嗦。”
“唉唉唉,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家一趟,讓我換件衣服吧,我這樣真的不好看耶。”
“閉嘴!”鄭賢耽回頭凌厲地吼了一句。
“……唔。”我頓時屁也不敢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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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鄭賢耽在十分鐘後趕到了麥霸,來得不算早但也沒遲到,包間裡只有十來個人,已經開始熱火朝天地唱起來了。
一群十二歲左右的小屁孩,有些音帶早熟的唱得還不錯,哼起情歌來像模像樣的。有些則還是童音,只適合唱兒歌,但他們偏偏要死倔地挑戰《死了都要愛》,結果開唱還沒吼幾句就撕心裂肺地倒下去了。
我和鄭賢耽進了包間後,立刻有同學走過來起鬨,讓我們合唱青藏高原,連伴奏都放起來了。
我笑得吊兒郎當,說:“青藏高原不會唱,草泥馬之歌我倒是唱的有聲有色,你要聽不?”
“……”那位同學悻悻然、灰頭土臉地走開了。
避開了麥克風,我和鄭賢耽也趕緊找到位置坐下,加入到划拳喝酒的隊伍當中。
現在的年輕人都早熟,想當年我十二歲的時候,連菠蘿啤和紅酒都不敢喝,實在好奇也只敢拿筷子沾一口嚐嚐味道。可不像他們現在,一到場就立刻叫服務員擺上十瓶純生啤酒,灌酒都不帶眨眼的。
我喝酒喝了十幾年了,酒量自然比在座所有人都好。但鄭賢耽這傢伙偏偏又要裝大男人,擋在我前面把所有酒杯都接到自己那邊,面無表情地全部灌入口中,既不咂嘴也不皺眉,彷彿喝下去的全是礦泉水。
我忍不住惡狠狠瞪了他一眼,說:“你能不能別喝了!”
鄭賢耽沒理我,繼續接過酒杯仰頭而盡,倒是他旁邊一個男生豪爽地大笑道:“行了,布亦般你就讓他喝吧,今天同學聚會來的人不多,我們喝喝酒也就散了,下次人多了再搞點其他好玩的……你就讓他喝吧!喝完回家睡一覺就恢復了。”
我頓時就愁眉苦臉了……
TAT泥煤喲我不是不讓鄭賢耽喝酒啊,我只是不想再讓他搶我的酒啊。。。
不顧我的反對與掙扎,鄭賢耽又硬撐著幫我喝了十幾杯啤酒,卻仍舊屹立不倒地坐在沙發上,腰挺得筆直,兩眼堅定地直視前方,臉頰也沒有絲毫髮紅的痕跡。
就在眾人都懷疑他是否便是傳說中的千杯不醉時,鄭賢耽突然轉過頭看著我,如淵的墨瞳中泛著淡淡的漣漪,深得仿若裝滿美酒,迷醉而飄渺。
“我醉了。”他氣若幽蘭地輕輕喚出這句話後,倏地重心不穩地一頭扎進了我懷裡。
伴隨著鄭賢耽的跌倒,圍觀的眾人也差點跌破眼鏡——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還鎮定自若的千杯不醉這一秒突然醉了?還直接倒下了!?
我朝他們無奈地聳聳肩,說:“鄭賢耽其實酒量很差的。”
……鄭賢耽是個很會裝的人,無論在日常生活中還是在划拳喝酒時……
如果他不說出來的話,你絕對無法看出他是不是醉了——
這傢伙在達到“醉倒點”之前可以很自然地保持著平常態,臉不紅心不跳,走起路來穩穩當當,即使你給他一張數學考試卷,他也能用自己最好的水平做出來,說不定還能全部做對。
但是一旦達到“醉倒點”,他就像玩變臉一樣,突然由千杯不醉變成一個軟成一灘爛泥的醉漢,一蹶不起,意識也完全模糊,像頭軟弱的小貓一樣任人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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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賢耽醉倒後,就沒有人再搶走我的酒杯了……眾人灌倒了鄭賢耽,又試圖灌倒我。紛紛將毛頭對準我,一時間數不清的酒杯向我遞了過來。
我倒也不推拒,笑而不語地接過酒杯就往嘴裡送。
……事實證明我才是真正的千杯不醉,一個小時後……
我打了個飽嗝,看著包間裡橫七豎八躺著打鼾的“屍體”,嘆息著搖了搖頭。
有一個男生在說夢話“不準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