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別開眼。
她的話讓眾人嚇了一跳,怎麼也不覺得她是皇后,只因他們印象中的皇后是個愛笑愛走動的小姑娘,總是羞怯可人,怎會如眼前狂囂?
“你只是失去記憶罷了。”他如此認定。
“我有沒有失去記憶,自己會不知道?”她冷哼,口吻譏諷,“究竟失憶的人是誰?”
李彧炎微眯黑眸,閃露騰騰怒意。
李垂陽見狀,趕忙出聲,“算了算了,皇上既然確定她是皇后,代表皇上對穆納嶽早有防範,那城北一事就當是臣杞人憂天,在用過午膳之後,臣立刻啟程回皇城。”
他不語,一會才低喃,“由著你。”
知道李垂陽無法將人勸走,明小滿氣極,驀地起身往外走,而李彧炎也立即跟上,這一幕,教李垂陽暗叫不妙,但還是堆滿笑臉走向兵從戎。
“兵都統,皇上說交代你去辦事,到底是辦了什麼事?”讓他心裡有個底,他才知道接下來該要怎麼做嘛。
“抱歉,無可奉告。”兵從戎面無表情的拱拳離去。
“啊……”喂,雖然他們不是很熟,也沒太多交情,但也不要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啊……
“李尚書,咱們的計劃還要不要進行?”身後一位將軍走近低問。
“這……”李垂陽不禁猶豫。
會帶他們來,說穿了,依舊是眾家兄弟所逼迫的結果,只為了除去穆納嶽的侍妾,又或是綁走她也成,反正重點就是要皇上回朝。
然而現在皇上認定她就是小滿,要他怎敢動手?
若殺的真是他的弟媳,只怕不用泰漠出兵,金雀就會自動分崩離析。
“本將軍是執行到底。”
“你……不要衝動。”李垂陽覺得自己真的好命苦。這幾位將軍都是前朝同袍,對於李彧炎能夠造福百姓皆推崇有加,唯獨就是對玄人很有偏見。
“玄人不祥,事情已經至此,再不將她除去,難道真要讓皇朝毀滅?”
“可、可是……”
“瞧,前朝皇帝納她為妃,隨即駕崩,如今只怕她也會禍及皇上,否則她又怎會無端成為泰漠太子侍妃?就算她真是失憶,但命運擺弄至此,你還能說玄人不祥是無稽之談?再者,她根本不承認自己失憶,對不?說不定她根本不是皇后,如此一來,更是非殺不可。”
一席話堵得李垂陽無言以對,甚至讓他覺得相當有理,然而李彧炎已經認定了她的身份,當他面對明小滿,根本不會管有理無理,眼裡只有她,更甚皇朝。
然而這一點,這些人根本不瞭解。
午膳設在偏殿,李垂陽、兵從戎和數位將軍皆列席,李彧炎和明小滿自然坐在主位上,一頓飯吃得靜寂無聲,讓李垂陽很想去死。
再加上外頭風雪不斷,明明日正當午,天色卻暗黑如夜,殿裡甚至早已點上燭火,讓他清楚看見主位那頭的兩人相敬如冰,靜默無語,自己這邊則是暗潮洶湧,讓他感覺未來更是渺茫得不知該何去何從。
“……不如,讓宮裡奏點音樂吧。”他好恨爹孃為何給他一張下垂的嘴角,註定他很難笑開懷。
李彧炎擺手應允,他鬆了口氣,趕緊要宮人傳樂倌上偏殿。
不一會兒,幾位樂倌翩然踏進,琵琶琴瑟奏出一室祥和,李垂陽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第17章(2)
“多吃一點。”李彧炎小聲說。
“……我已經在吃了。”明小滿抿著唇,有一下沒一下地進食。
“想逼朕在眾人面前餵你?”他低聲威脅。
她橫瞪他一眼,賭氣的加快用膳速度。
李彧炎滿意地看著她吃完了一盤食物,突然聽到熟悉的樂音,不禁問:“這音樂是?”
一旁的宮人擺手,示意樂倌停奏,再上前詢問之後,回頭稟報,“回皇上的話,樂倌們說,這是為辟邪典準備的山海祭。”
他輕呀了聲,“莫怪朕覺得熟悉。”想了下,摸著腰間的鎏金摺扇,湊近她。
“就讓朕為你跳一支舞吧。”
明小滿錯愕地瞪著他,只見他像是心情甚佳的離席,站到幾步外。
李彧炎黑眸直睇著她,鎏金摺扇面自面前刷落的瞬間,樂音跟著奏起,鎏金摺扇在他指尖翻動成浪,半掩俊顏。
見狀,酸楚頓時襲上明小滿的眼。
玄人擅舞,娘因而愛上了身為銜月城舞官的爹爹,爹爹看似瘦弱,可一旦起舞,儒雅中又帶著威懾,無情中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