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昔年不由有些害怕,特別是自己膽怯的目光跟夏夜洞穿一切的目光相遇,他立刻心虛地移開視線,總覺得自己內心那點齷齪的陰謀詭計已經被他看穿,一想到很有這個可能性,他就心跳如擂鼓,兩腿也跟著發軟。
夏夜冷冷地瞅著他:“唐糖從昨晚就開始發高燒,病得連床也起不來了,所以她委託我來謝謝你昨天見義勇為。”
顧昔年心裡竊喜不已,唐糖那個小賤人昨晚在醫院時只顧著關心自己的傷勢,卻不管自己生著病,今天一大早又催逼著夏夜來看他,看來她對自己的感情又死灰復燃了,自己只需再加把力,她一定又會為自己鞍前馬後誓死效忠了!
他心思細膩,聽出夏夜話裡的意思,冷笑道:“見義勇為?我可不象你生得高大勇猛,打起架來一把好手。我這個樣子打得過誰?昨天如果換了別人我肯定繞道而行,但那個人是唐糖,所以怕也要上!”
夏夜寡淡地看著他,眼裡浮現諷刺的笑:“真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一個嗜好,恨誰喜歡親自弄死她,不假別人的手,很好,陰差陽錯,救了我們家唐糖。”
顧昔年如腳踩棉花,心裡很不踏實,故意大聲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夏夜微蹙著眉,斜睨著他的眼神很不屑:“什麼意思你心裡最清楚。你騙得過唐糖那個傻丫頭,想騙過我卻是萬萬不可能,你會懺悔?你會對唐糖好?就算太陽打西邊出了,你也不會!你是不是在想什麼壞水害我們家唐糖?最好不要被我抓住,不然我一定把你打個滿地找牙!”
威脅恐嚇的話少年是含著淡淡一點笑行雲流水般平靜地說出,顧昔年卻感到森寒的殺氣,他停止了唇槍舌戰。
兩個人進得屋來,夏夜指著那些禮品說:“唐糖說你昨天為了他流了好多血,這些補品是給你補血的。”
然後他又從口袋裡拿出三千塊錢放在他家的破飯桌上:“這是我給你的感謝費,感謝你救了我們家唐糖。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她,否則我要你好看!”
顧昔年冷笑,特麼傲氣地說:“你覺得我會為了區區三千塊錢就會放棄追唐糖嗎?我錯過了她一次不想再錯過她第二次了,不管你會怎樣對我,我都不會退縮!”說完,抓起桌上的鈔票往夏夜手裡塞。
夏夜擋住他的手,目光如明鏡高懸般似乎看穿了他內心的陰暗,嘴角含著玩味的笑意:“你並不是有骨氣的人,裝什麼裝呢?這三千塊錢你就拿著吧。不要把自己的陰謀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什麼想把唐糖再追回來全是謊話,想要利用她才是真。”
少年的語氣仍是淡淡的,可是顧昔年卻心驚肉跳,他的所有如意算盤夏夜都瞭如指掌,一股寒氣從背後直升上來,他幾乎要被凍得凝固了。
夏夜不齒地輕笑了一聲,揚長而去。
臨走的時候,他故意不把門關上,任憑寒風吹進來,吹在顧昔年的臉上。
靠!剛才讓我站在門外吹冷風,你丫的也嚐嚐這個**蝕骨的滋味!
顧昔年一直看見夏夜的身體從視線裡消失,才把門關上,隨即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錢,本大爺肯定是收的!唐糖那個小賤人我也百分之百利用定了!
只要我再次打動那個傻缺的心,你夏夜就是至高無上的如來佛祖恐怕也無能為力吧!
顧昔年越想越得意。
他把夏夜送來的補品拆開來吃,滋補自己的身體,好儲備更多的能量做喪盡天良的事。
然後“信守承諾”把五百塊錢親自送給了混混頭目。
混混頭目那時正在打桌球,接過錢時有些奇怪:“你昨夜還說手頭緊,怎麼現在又有錢了?難道你得到了一個聚寶盆,可以錢生錢?”
顧昔年心情大好地笑出了聲:“我要有聚寶盆直接孝敬大哥你了,還給個什麼五百塊錢,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手。這五百塊是找人借的,手裡再怎麼緊也不能屈了大哥呀,只求大哥別嫌少。”
顧昔年會說話,哄得混混頭目眉開眼笑。
其實顧昔年心裡比他更高興,三言兩語搞定這個潛在的危險,穩住了他就不會跑到唐糖面前揭穿他了,否則自己就前功盡棄,白費心機了。
晚上下班的時候,顧昔年直奔唐糖家裡——既然要裝做追那個傻缺總要做做樣子吧。
他到達唐糖家時已經十一點多了,唐糖因為發燒早早地睡了,可是睡的不踏實,老是夢見小暖憂愁地看著她,跟她說著什麼,但她就是記不住。
小暖在夢中都越飄越遠,她在後面追,想聽清他倒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