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會招致綁匪撕票嗎?”
顧昔年一向說話不急不徐,現在的表現太反常了。
小暖的眉蹙得更緊了。
“綁匪又不知道我們報了警。如果單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只能被綁匪牽著鼻子走,綁匪叫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但是卻不一定能救回唐糖,還不如藉助警方的力量。正是警察查出唐糖最後出現在這裡,我們才找了過來。”
“那……現在警察也來這裡了?”顧昔年驚慌地問。
“你慌什麼?”夏夜出其不意地單刀直入地問道,滿臉狐疑地看著顧昔年。
“啊!”顧昔年象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無緣無故慘叫了一聲。馬上意識到自已的失態,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調節好自己的情緒:“我不是慌,是遺憾。”
他指了指身後的小河,心有餘悸地說:“凌晨的時候我和唐糖趁著綁匪熟睡之時,偷偷逃了出來,沒想到還沒跑多遠,綁匪們就追來了,我和唐糖慌不擇路,跑到河邊,唐糖慌亂之中失足跌進了湖裡。”
兩個少年一聽。急了。甩掉手裡撐著的傘,幾步衝到河邊,趴在河邊向河裡看。天還沒透亮,除了奔騰的河水。什麼也看不見。
夏夜猶豫了一下。就要往河裡跳。被小暖一把拉住,他憂心忡忡地看著湍急的河水說:“你不懂水性,我下去。你趕緊把這裡的情況告訴負責這起綁架案的劉警官。”
他說完,撲通一聲跳進了激流裡。
夏夜忙拿出手機,按小暖交待的辦。
顧昔年在一旁冷笑。
初始他聽夏夜說他們報了警,並且警察也追到這裡來了,的確方寸大亂,可很快,他就穩住陣腳,故意告訴他倆,唐糖墜入河裡。
他深諳陳小暖和夏夜的性格,不要說掉進水的人是唐糖,就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倆也會施以援手的。
他原本估計他倆會直接跳到水裡,去救唐糖。
顧昔年對水性有一定的瞭解,現在暴雨引起的山洪暴發的水全湧入了這條河流,即使水性相當不錯的人現在跳進去,也很容易遇險。
所以,他巴不得小暖和夏夜赴唐糖的後塵,淹死算了,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人追究唐糖綁架案了,而自己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但沒想到就是這樣十萬火急的情況下,小暖和夏夜都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沒有莽撞行事,而是兵分兩路。
雖然顧昔年非常遺憾自己完美無缺的計劃落空了,但是夏夜打電話給負責此案的劉警官,那麼劉警官勢必會帶著人馬趕過來,這樣一來,李勇他們就容易逃脫,而自己比李勇先見到劉警官,那麼自己掌握先機,完全可以惡人先告狀。
顧昔年越想越得意,果然腦子好使比什麼都管用,天大的事自己也能四兩撥千斤輕鬆搞定。
他看著夏夜一直心焦地望著滾滾的河水,不動聲色地慫恿道:“陳小暖同學跳進去半天了都不見露面,是不是……遭遇什麼不測了?要不要找個人跳下去看看?”
夏夜緩緩地回過頭來,犀利的眼神就象照妖鏡一樣牢牢地鎖定顧昔年,顧昔年完全招架不住,他想迅速躲開夏夜的視線,又怕他看出破綻,覺得自己心中有鬼,只得勉強與他對視,因此眼神顯得畏畏縮縮,更容易讓人懷疑他。
夏夜的嘴角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聽許多人說,你水性好,你是否能幫忙,跳到河裡去尋找唐糖和小暖。”
顧昔年當場愣住。
他沒有料到夏夜會這麼幹淨利落地將他一軍,他不知所措地訕訕地笑著,搜腸刮肚想找一個冠冕堂黃的理由拒絕,夏夜已經扭過頭去,鎖眉看著河面,似乎他剛才說那些話只是戲弄他。
顧昔年七竅生煙,用力嚥下這口惡氣,陰毒的眼神盯著夏夜風姿卓越的背影,在心裡冷笑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看誰笑到最後!”
不知怎的,他無緣無故記起夏夜是旱鴨子的事來,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如果趁夏夜不備,自己從後推他一掌……
但是,以前顧昔年被夏夜狠狠叫訓過,所以對他非常怵。
他沒有馬上把心中所想付諸行動,而是對著夏夜偉岸的背影觀察了良久。
他知道他這一擊只能成功,不許失敗,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夏夜站在岸邊,一直緊密地盯著河面,就算此刻天塌下來,也分散不了他的注意力。
顧昔年終於下定決心孤注一擲了。
他慢慢地,慢慢地走了過去,腳步輕得象只鬼在移動。
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