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那時候小嘛,老師叫跳就跳咯。我現在都記得老師帶我們到處參加商業表演,跳得累死,最後一人發一根雪糕了事。
後來還是一個一起學跳舞的小朋友的媽媽大鬧了一場,以後才每次出場費能分到十元錢。
我至今都記得我第一次拿到十元錢的情景,高興死了!”
唐糖似乎沉浸在那段無憂無慮的舊時光裡,滿臉都是沒心沒肺的笑。
“你拿到那十元錢幹什麼了?買好吃的了嗎?”小暖八卦地問。
唐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前一刻還亮晶晶的眼睛黯然失色。就連小腦袋也耷拉了下去。
小暖一看唐糖的模樣知道自己無心的言語勾起她的傷心往事,後悔得恨不能當場咬舌自盡。
他正搜腸刮肚想著該怎麼彌補,唐糖忽然抬起頭來對著他和夏夜懊喪地說:“別再提那十塊錢了,拿到手上還沒捂熱就弄掉了,現在想起來都好難過。”
小暖大大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唐糖淡淡地笑了一下。
不知為什麼,小暖總覺得那笑看起來很憂傷,臨走的時候他叮囑她:“下個星期胡雅泉過生日,她特地要我通知你,你可別忘了。”
“忘不掉的。”唐糖的臉上終於綻放出如花的笑顏:“你呀。比外婆還嘮叨。小心我不要你了。”
“你敢!”小暖立刻瞪圓了眼睛:“就是用綁的這一輩子我都要和你一起度過!”
夏夜陰陽怪氣地拋下一句:“強扭的瓜不甜。”懶得再看小暖和唐糖打情罵俏秀恩愛,鬱悶地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唐糖矜持地笑著,其實心裡有個小人在興高采烈地說:我才不用你綁,即使你是火。我這隻飛蛾也會不顧一切地向你飛去。只為和你長相廝守。
晚上寫完作業。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了。
唐糖轉動了幾下痠痛的脖子,洗漱完畢,換了睡衣鑽進溫暖柔軟的被子裡。
明明很困。可不知為什麼,大腦異常的活躍。
白天小暖的話又在耳邊響起:“你拿到那十元錢幹什麼了?”
唐糖當然清楚地記得自己怎麼處置了那十元錢。
那一年,她剛六歲。
她也清楚地記得,當老師把十塊錢的演出費發給她們這群小朋友時,別的孩子都高舉著手裡的鈔票,欣喜若狂地大喊大叫向自己家人的懷抱撲去。
唯有她,滿懷著一腔喜悅無人分享,傻呆呆地站在臨時搭建的後臺上,看著別的小朋友被她們的家人摟在懷裡又是親吻又是讚美,她只覺得眼睛又酸又痛……
那十元錢她一直沒捨得用,跟後來的演出費湊在一起,零零碎碎也有兩百多,於是,她買了瓶桂花香氣的香水。
那是她記憶中媽媽的味道。
小時候被媽媽抱滿懷的時候,她總是能聞到這種甜甜的香氣。
即使在大街上有時因為她的頑皮偶爾與媽媽走散,她也能憑著這股香氣找到媽媽。
她喜歡臨睡的時候把香水蓋子擰開,聞著那溫馨甜蜜的香氣入睡,就好像媽媽就在身邊,從未離開。
可是,香水經不起揮發,不到一年時間只剩下一個漂亮的空水晶瓶子,再過一個月,裡面殘香也無。
這讓唐糖惆悵了好久,好像久遠的幸福在記憶裡漸漸模糊。
轉眼就到了星期天,唐糖和往常一樣清晨五點不到就起床碼字,中間除了吃了一頓簡單的早餐,一口氣碼到十點鐘,她想盡快把手裡的書完本,好一心一意地學習,迎接高考。
夏夜在她房間進進出出n趟,欲言又止的,終於引起了唐糖的注意,她總算停了下來,疲憊地靠在椅背上:“你有什麼事嗎?”
夏夜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忘了,今天是胡雅泉十八歲生日,我們都要去參加她的生日party。”
“你怎麼現在才說?”
唐糖急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衝到衣櫃前開啟櫃門,嘴裡不停地念叨:“穿什麼去比較好呢?”一雙手飛快地扒拉著衣服。
“什麼叫現在才說?小暖上個星期千叮萬囑,你還是忘了。”
夏夜走到她的身邊,動手幫她選衣服。
“是嗎?”唐糖歪著頭,很用力地想了想,茫然地搖搖頭:“怎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夏夜拿出一件橘黃色印有白色波點的韓版娃娃衫在她身上比劃:“你每天又要學習,又要寫書,現在還要重新學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