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衝動想立即戳瞎自己眼睛。
人都說對別人狠不是真的狠,對自己狠,才是真狠。
譚梧此時就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如果是戳瞎別人眼睛,自己就能修煉天衍書,那他肯定毫不猶豫就下得去手,別說戳瞎一雙眼睛,就算戳瞎十雙八雙,他也能很快付諸行動。
可是此時需要戳瞎的卻是他自己眼睛,這就令他難以狠下那個心了。
現在的醫學很發達,但他還從來沒聽說過能治好被戳瞎的眼睛。
戳瞎自己眼睛容易,但一旦真戳瞎了,以後再想恢復就不可能了!
他很清楚地記得吳小芝今天早上說的一句話: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擁有一雙能看見這個世界的眼睛。
心眼通、天眼通雖好,卻比不上肉眼看這個世界生動、鮮活。
吳小芝從來沒有用肉眼看過這個世界,她都有這樣的遺憾,何況他譚梧,以前他倒是沒想過擁有一雙正常的眼睛是多幸福的事,但此時面臨這樣的抉擇,他才意識到雙眼能看見這個世界,是一件多好的事。
他此時閉上雙眼,就是在體驗看不見眼前世界的感覺。
那種眼前一片黑暗,永遠見不到光明的感覺,令他很怕,無比眷戀。
同時還有一個恐懼的念頭在他腦中閃過:萬一我戳瞎眼睛後,還是修不成天衍書,練不成心眼通和天眼通,那怎麼辦?豈不是太慘了?
有些事不能想,越想越害怕。
忽然,譚梧嘆了口氣睜開雙眼,起身披衣走到窗前,開啟窗戶望著窗外狂風如怒,暴雨如注,他忽然覺得只要眼睛能看見,這樣惡劣的天氣也是美景。
要放棄修煉天衍書嗎?
想著這些,他心裡更加煩悶。
然後就走到床頭櫃那裡,開啟櫃門從裡面拿出一瓶白酒,坐在床沿上一邊看著窗外的狂風暴雨,一邊一口接著一口地往嘴裡灌酒。
他想等酒勁上來,趁著酒勁,心一橫,突然下手。
因為清醒的時候,他狠不下那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