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煉丹師心裡有些複雜，嘆息著：“他心裡藏著一些事，之前險些瘋魔，被老空壓制住了，但反覆幾次我們根本吃不消啊。”
那老周發病，不止他自己，麻煩的是他們幾個人，這發病的次數一年比一年嚴重，根本沒救了。
“瘋魔？”
珞卿邪略微遲疑，她大概是聽明白了，煉丹師口中的老空，應該就是那位掃地的老人。
煉丹師看著珞卿邪，微挑了挑眉，顯然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清楚，那瘋魔其實比入魔還要嚴重，似人非人，犯病起來連自己都殺，你說可不可怕？要不是我出手，那傢伙早就死了。”
中年男子回到自家酒窖裡，拿起一罈酒的手微微用力，眼底之中帶著危險的眸光：“這傢伙，我瘋沒瘋我自己心裡還不清楚？用得著在背後議論自己麼。”
木屋裡，煉丹師有些不自然地揉了揉鼻，他說的的確是實話，這鎮子裡前前後後也就只有他有這個本事救老周，百年來不止救過多少次了，論說是救命恩人也不為過，老周真要是在背後偷聽，也照樣不敢拿他怎麼樣。
他有底氣！
珞卿邪猶豫了一會，問出了自己一直想要問的問題：“丹師，人可以成為魔麼？”
少年的意思他明白，煉丹師思索著，搖頭：“這不一樣，魔族是魔族，人族則是人族，可若論這天地萬物，又是一樣的，這一點恐怕老空比我更清楚，入魔和瘋魔也是不一樣的，皆因自己的本心出了變故，老周瘋魔，乃是因為他從小受到的打擊太大，再加上他……”
話未落，好似木屋裡有精神力的波動。
隨機而來的便是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
珞卿邪和煉丹師兩人都感應到了。
老周的氣息！
絕對錯不了！
那傢伙果然在偷聽他講話！
煉丹師面不改色，實則心裡早就慌了，但在一個小輩面前，他一定得保持自己強者的威嚴，絕不能丟了面子。
“咳。”
於是煉丹師當著一個小輩的面，輕咳了一聲，神色絲毫沒覺得在意：“大概是風吹進來了，咱們不要在意等會就自個沒了，繼續接著聊。”
這廝偷聽他講話，不要臉！
就沒人制止，老空也不出來管管！
酒窖裡，中年男子唇角抽搐了幾下。
頃刻之間，木屋裡的威勢不知怎麼又加重了幾分，連這結實的木屋都在顫，就怕下一秒就塌了。
這下子，煉丹師動不了了，就連說話都極為的困難，也連累了對面的珞卿邪。
珞卿邪蹙眉，這飄過來的氣息很強大，她再怎麼說也是尊神強者，而現在竟然動不了！
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只是對煉丹師的一次警告，木屋裡的威勢很快就散開了，珞卿邪不傻，自然清楚這所謂吹進來的風是什麼。
這特麼乃是神玄之上的震威！
這傢伙還說什麼吹進來的風……
珞卿邪瞥了一眼關緊的門窗，這撒謊也不帶腦子，真當她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