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的湖泊與梅林的美景。
“難怪你要易容成這樣,只是那些男人未免太過膚淺,僅以一張麵皮取決一個人,難道他們沒看見真正的你才是最寶貴的嗎?”他憐惜的輕吻她的頭頂,“苦了你了。”
“我討厭自己的臉,若不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真想將自己的臉徹底毀了,而不是隻是易容。”柳風情輕嘆。
“不許!”元孤擎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嚴肅的望著她。“不許你有這種念頭。”
“難道你也愛這張麵皮嗎?”柳風情輕聲的控訴。
元孤擎屈起食指,不留情的在她頭上一敲。
“哎呀,很痛哪!”捂著受創的頭,柳風情抗議的喊。
“別曲解我的意思,我從不在意你的臉是美是醜,難道現在你還不相信我嗎?”元孤擎沉鬱的瞪著她。“不許你毀了它,不是因為我貪戀它的美,而是因為不管這張臉是什麼模樣,它是屬於你的一部分,在你毀它的同時,你也是要受苦的,我不想見你承受那種痛苦。更何況,我至今尚未見過你的真面目!”美與醜,從來就不是他愛她的因素。
“對不起,我只是……痛恨自己這張臉,所以才……”
“我瞭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兩人無言的相擁,良久之後,柳風情柔聲地道:“孤擎,我想去祭拜爺爺。”她想告訴爺爺,她已經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男人,縱使沒有名分,但是她很幸福。
“好,明兒個我陪你去。”
第一樁意外發生在他們前往祭拜柳峰的路上,來得令元孤擎措手不及。
當馬車的輪軸突然斷裂,整輛馬車瞬間翻覆時,他只來得及抱住受到驚嚇的柳風情,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施展任何功夫脫離這場混亂,於是他只能密密的護住懷裡的人兒,砰地一聲重重的摔跌在地上,一陣劇痛瞬間從他的左肩貫穿他全身,但他並不在意,他只想知道懷中的人兒是否安好。
“風情,你沒事吧?”在安定之後,他立即撐起疼痛的身子,焦急的巡視著柳風情,一雙手上上下下的撫著她的身體,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完好如初。
“我……我沒事……”柳風情驚魂未定,抖著身子緊緊的偎在元孤擎懷裡。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元孤擎緊繃的神情稍稍的放鬆。
“發……發生……什麼事?”柳風情不安的問。
拍撫著她的背,元孤擎一雙冷眼銳利的盯著就在眼前不到三尺斷裂的輪軸,它的另一半,正插在他的左後肩。
“馬車的輪軸斷了。”他沉靜的說,眼底有著他向來強壓抑住的殘佞。那個輪軸,是人為破壞的!
“斷了?!”柳風情訝異的轉頭望向身後的馬車殘骸,這麼新穎的馬車,輪軸怎麼會斷了?
“好了,風情,你站得起來嗎?”元孤擎環著她,柔聲問。
“嗯,可以的。”就著他的手,她緩緩的站起身,發顫的腳卻一軟,幸而他即時環住她的腰,免得她又跌坐在地上。
“謝謝……”她輕聲道,旋即臉色變得蒼白,一雙水眸怔怔的望著他染血的手,以及漸漸染成紅色的藍色衣裳。“你受傷了!”
“一點皮肉傷……”元孤擎想矇混過去,柳風情卻硬是來到他的身後,讓他無奈的一嘆。
“天啊!”柳風情掩嘴驚呼,他後肩那怵目驚心的傷讓她紅了眼眶。“天啊!天啊!孤擎……”
“沒事沒事,你別擔心,這種傷……”
“你受傷了呀!”柳風情哭喊,一雙白嫩的手拼命的想要止住他的血,卻又怕碰痛了他,只能猶豫又傷心不絕的在傷口四周撫著。
又是深深的一嘆,他將她攬回身前。
“我的傷真的沒有看起來的嚴重,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該死,傷口的痛根本不及看見她的淚的痛,但是心裡同時又有一股暖流沖刷而過,這是第一次,有人為了他這麼傷心難過,只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傷口。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不礙事,這點血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可是……那根斷木還插在上頭……”看起來好疼啊!柳風情的淚又掉了下來。
“別哭了,難道你不想先帶我去找大夫嗎?”見她如此,他只好故意說道。
“大……大夫?”她愣愣的望著他,隨即抬手胡亂的抹去臉頰上的淚,“對,找大夫,找大夫!”
拉過她慌亂的身子,他拿出手中輕柔的擦拭著她臉上沾染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