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生哥,五樓一個高二的學生,在宿舍裡吊死的,聽說死時可慘了,身上又有針眼又有秤砣的。”
果然!這種讓人窒息的氣氛跟死亡的學生有關,我開始意識到在一中的校園裡,已經沒有了一分一寸的安全空間。
越往上走,寒意越盛,待到我們走到四樓樓梯口的時候,我身上已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大猛子,你感覺到冷沒有?”我抖了抖肩打了個冷顫。
“沒有啊!我感覺挺暖和的,特別是胸口這邊。”大猛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哦!
可能是阿成給我的這塊暖玉發揮的作用!”
剪斷了自己的長髮以後,大猛子整個人的氣質都改變了,她以前的強勢,是因為不容置疑的強硬語氣,而現在的強勢,則是因為她由內而外的理智。看著她不經意把頭髮抿到耳後的小動作,我對這個短髮的女孩感情不禁又加深了一分。
大猛子說起暖玉,我這才想到了裡面還住著伏偏兒夫婦,也不知道這兩口子現在在裡邊乾乾什麼?按理說他們應該也感覺到了周遭的煞氣才對,可是為啥沒反應呢?
“生哥,我寢室到了。”姜畔在前面的四零三宿舍停住了腳步,然後從揹包裡掏出鑰匙開宿舍門。
“奇怪,怎麼門開不開?是不是裡邊有人啊?”姜畔嘟囔著敲了敲宿舍門:“有人嗎?誰在裡面?我是姜畔,快開下門。”
“吱嘎”,門開了,一個**著身,只穿條藍sè四角小褲衩的瘦小男孩開啟了門。看他頭髮蓬亂,面相憔悴的模樣,我立刻想到了自己的一個大學同學,那丫的叫楊廣習,江西人,整天窩在宿舍裡打魔獸世界,三月不洗頭,半年不洗澡,每次從他身邊經過都會聞到一股思念的味道,哦不!是溼粘的味道。
“姜畔?你昨天去哪裡了啊?老牛找你好幾次,要扣你班級考核分數呢!”開門的小男孩說道。
“我……我有事回家了一趟!那你呢?程諾,你咋也沒去上課啊?”姜畔問小男孩道。
“別提了,我他媽拉肚子拉一天了,昨天肖偉那兩包過期泡麵可把我害苦了。”小男孩哭喪著臉說道。
“誰叫你讓肖偉捎東西,你不知道他喜歡買處理的便宜貨麼?”姜畔埋怨著走進宿舍裡,把外套脫下來隨手丟到了左邊靠門的床鋪上:“那現在好些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去買藥。”
“不用,不用,拉乾淨就好了。”這個叫程諾的小男孩jīng神一直萎靡不振,連我跟大猛子,還有小仨兒走進屋裡都沒發現。
“你包裡有啥吃的沒?拉得我一天沒吃東西,餓了。”程諾迷迷糊糊地走到姜畔身邊翹起腳尖想翻姜畔放在上鋪的書包,可是當他抬起頭的時候一下子驚叫了起來:“娘啊!怎麼有女的!”
大猛子冷哼了一聲:“小子,姐姐我的存在感就這麼低嗎?”
程諾先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隨後“呀”地一聲開始跟神經病似的在房間裡翻來翻去,先是翻到件體恤套上,然後找到條褲子提上,還從床底找到一黑一紅兩隻襪子穿上,穿戴完畢後,就西里呼嚕地跑到宿舍門口的洗漱臺前洗了洗臉,刷了刷牙,照了照鏡子,梳了梳頭。
“這位姐姐,小弟剛才失禮了,不知姐姐大駕寒舍,有何貴幹呢?”我的親孃來!怎麼程諾這小子說變就變得這麼……這麼……唉!我說不上來,要是非一個詞兒來形容程諾的話就是“賤得離譜”,這丫的比阿遠要賤上七十個百分點,褲頭兒都被大猛子看到了,竟然還可以泰然自若地跟大猛子臭拽。
“吭吭……程諾,你這褲子怎麼露著屁股啊?”姜畔小聲提醒著他這位室友。
“唉!我那身服髒了,只好先穿這套開線的。髒還是開線,這是個問題。”程諾苦笑道。我開始覺得這兄弟很有趣,褲子開線都能扯到哈姆雷特。
“兄弟,聽姜畔說你們公寓死人了?”我向程諾問道。之所以問他,是因為這種橡皮學生一般訊息都比較靈通。
“姐,那個學生是高二的,住在五零四,死了還不到一個月。”
“聽姜畔說這個學生是上吊死的?”我又問程諾。
“姐,你不知道,那個學生死得可慘了,聽說身上插滿了針,腳下還掛著秤砣,也不知道他怎麼能對自己下得去手。”程諾這傢伙興奮地連說帶比劃的,可你大爺的為啥要無視我的存在?是大猛子問你還是我問你?你丫能不張口閉口地喊姐麼?
“魯傑住在哪間宿舍?”我不想搭理這個見了美女拔不動腿兒的小男孩,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