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還有話說,“在同古城我們大打出手的時候,你們是不是跑到我軍陣地上抓了個俘虜,最後俘虜被人殺死不說,還連帶讓你損失了十幾個部下?不瞞你說,渡過皮尤河,處決俘虜,像捏小雞一樣幹掉你十幾個部下的人,就是我。”
雷震是想激怒高橋筱,只要高橋筱聽到自己部下陣亡的真正內幕,因為憤怒而導致細微的分神或者反應遲鈍,雷震就可以迅速結束戰鬥。
可是高橋筱猶如和朋友交談般地對話,卻讓雷震的計劃徹底泡了湯,“你怎麼會說日語的,說得還不錯呢!”
高橋筱當然想憤怒,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用手裡的衝鋒槍,把雷震打成一堆碎肉,但是面對雷震這樣一個無論是軍事技術,謀略都如此可怕的對手,他高橋筱還想努力活下去,追隨在竹內寬中將師團長身後,去見證大東亞共榮圈的建立,只要還有別的辦法,他又何必和雷震拼個兩敗俱傷?
而雷震呢,他既然選擇了這種進攻方式,無疑早已經做好了死亡地準備,但是沒有突進到敵人師團指揮部,沒有追得竹內寬團團亂轉,他就算是死,又怎麼肯甘心?又怎麼肯在這裡,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佐去拼個一起完蛋?
“你們日本人,在侵略中國的時候,最常說的,不就是你們用了多少時間,來了解中國的文化,瞭解中國的現狀,然後再擺出一箇中國通的面孔,做出中國必須由你們日本人管理的結論嘛!”
面對高橋筱的詢問,兩個人一邊努力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對方身體的每一個細微活動,雷震一邊灑然道:“我想,我們要戰勝侵略者,把你們這批倭寇送回老家,當然也應該瞭解你們的民族特性,瞭解你們的弱點才行。所以早在幾年前,我已經開始有意識的透過各種途徑學習日語。學習你們的歷史,學習你們的飲食,學你們的思維模式,而接觸這一切的基礎,就是要你們的語言開始了。”
“……”
高橋筱知道自己在言語的交鋒上已經輸了一籌,他一開始還不相信,眼前這個年輕的中國軍人,就是指揮幾千人在山坡上。迎擊他們五十五師團五天五夜的未知名指揮官,可是他現在信了。現在半跪在他面前,和他舉槍對峙的,赫然是一個擁有竹內寬中將的善戰,渡邊正夫中將的奇襲,再加上精湛個人作戰能力,和敏銳頭腦與眼光的年輕中國軍官!
“看來我們都有不想和對方同歸於盡的理由,這樣拖下去,直到你的部下或者我的部下硬摻進來,用絕不光彩的方式。結束了這場對決。也絕對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結果。因為那樣無論對你還是對我來說,都未必太可笑了一點。”
聽著高橋筱用中文說的話,雷震輕輕一挑眉頭。用日語道:“要不然你我各自退回原位,我們再重新比過?”
高橋筱斷然道:“好!”
這兩個在戰場上,剛才還各施技巧,想盡辦法想致對方於死地的職業軍人,竟然在這種手指一扣,就可以將對方當場擊斃的情況下,一起倒退著挪動自己的身體,就在他們各自退出兩步後,雷震突然道:“下一步我後退,你不許動。從距離上來看,我要比你多退一步,我們才能同時回到掩體後面。”
高橋筱神色不變,“好!”
但是說不失望,那百分之百是假的。別小看這一步的差距,能早一步退回掩體,他就可以提前向雷震射出一發子彈,卻不必擔心雷震的反擊。
兩個人就這樣一步步倒退回了自己剛才地掩體後面,直到不用擔心對方的射擊後。他們一起狠狠吐出一口早就壓在肺裡,卻一直不敢吐出來,生怕身體輻度稍大,會直接遭到對方射擊的悶氣。而他們更在用力甩著自己的右手,把食指搭在衝鋒槍的扳機上,一直處於半擊發狀態,不敢太用力,用力太大就真的會走火射出子彈;也不敢太放鬆,要不然對方一顆子彈打過來,自己未必能射出反擊的子彈。手指一直維持在一種近乎僵直的狀態,堅持了這麼長時間,食指連帶整隻右手不發酸發麻,那才是怪事一件!
連續在山上和強敵作戰五天五夜,體力損耗過度,所以在軍事技術比拼上,只能和對方打出一個平手。
論謀略與技巧,雷震當然要比高橋筱技高一籌,但是他又要兼顧指揮,又要精通特種作戰,僅僅從單兵對抗角度來講,和專心一決的高橋筱相比,雙方還是平手!
兩個人還沒有在心裡找到可以戰勝對方的辦法,就猛然發現,敵人地特種作戰小組,已經殺到了自己附近。當兩個人各自為戰,終於讓對方以三個人為一組的作戰小組發現,想吃掉自己絕不容易後,他們這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