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乾的碎肉在上面隨風飄蕩,還沒有熄滅的火焰與翻滾騰起的濃煙中散發著一股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伸腳踏下去,這片幾乎被炮彈烤熟的陣地上,灑滿了彈片、子彈殼和竟然是爛泥般粘粘膩膩的鬆軟,沒有人願意想象,這片土地究竟吸納了多少鮮血,才能變成這個樣子。
看著那一個個半躺在坑道里,早已經沒有半點人樣的中國軍人,看著他們那除了還有一口氣,胸膛還微微起伏之外,和死人就沒有太大分別的身體,所有冒著生命危險,把食物送上戰場上來犒軍的上海市民,嘴角都在不停的抽動。
沒有人回答,聽到這位大娘的哭喊,在這片陣地上還活著計程車兵,勉強轉動著自己的瞳孔。當一股與戰場上鮮血、硝煙、燃燒金屬皆然不同的蒸包子味道,順著微風緩緩的飄過,突然間所有人的鼻子一起聳動起來。當他們終於看清這批趁著他們再一次打退了敵人的進攻,帶著食物摸上陣地的上海市民,每一個人的眼睛都發出了綠色的光芒。
他們在這裡整整守了四天,他們沒有食物,沒有藥品,沒有彈藥,隨著不斷戰鬥減員,他們甚至不能像其他部隊一樣,派人出去採購收集糧食。他們早已經丟掉了代表身份與近距離高強度火力壓制的衝鋒槍,抓起了那些他們平時根本看不到眼裡,打一槍就必須重新拉動一次槍栓的老式步槍。
沒有了手榴彈,打光了所有的機槍子彈,但是他們硬是用最簡陋的武器和上面的刺刀,死死守在這樣一個營才能防守住的陣地上,整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