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是那麼的齷齪混亂。
由於天色已晚,傳達阿姨這回沒讓我進宿舍,我和秦雨便站在宿舍門口。
“你看,白來了吧,只能在門口站站。”她笑嘻嘻地說。
我有點象豬頭的風格般哼哼了兩聲。
“喂,你在說什麼呀?”她又甜甜地笑。
她的溫柔的笑容讓我終於又聚集起勇氣,問:“……雨兒,你真的是我的灰姑娘嗎?”
她象是預感到了什麼,臉色騰地紅了,低下頭說:“……是的……”
“那好,雨兒,我今天一定要吻你!”我狠狠地象是發一個毒誓般地吐出了這句話。
她又一次驚懼地望著我,露出一幅楚楚可憐的無助表情,拼命地搖頭說:“不不不,我上次跟你說過不行的……你等我……”
這幅表情我熟悉,上次在我面前假哭就是這幅表情,女孩兒都挺會演戲的,她們是天生的奧斯卡獎候選人,不過,今天你別想再騙到我。
我抓住她的肩膀大聲說:“我知道了,雨兒,你不敢愛我,你不敢對我有任何付出,其實你根本就不愛我!”
“不!不是!我愛你,我是你的灰姑娘!”她象只被老鼠夾夾住尾巴的耗子般驚慌地嘶喊起來。
我大吼,“沒錯,是灰姑娘!你一直就生活在你的童話中,你一直就在跟我扮家家酒而已,你根本不敢真地愛我!”
“不!不是!我愛你,我是你的灰姑娘!”那隻耗子掙扎得更厲害了。
她就不能有點新鮮的詞兒?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就算前面是懸崖,就算她不陪我跳——無所謂,我跳了,我不顧一切地跳了!即使讓我孤單地溺死,變成一具蒼白的浮屍……
我緊緊摟住了她,強吻她,用嘴死死地貼住她緊閉的唇,吮吸。
她拼命地掙扎,劇烈地顫抖。然後“啪”的一聲,我的臉上立刻一陣如熾烤般地痛疼。我絕望地鬆開了她,眼前出現了一片海……和飄浮著的蒼白著的那個唐飛……
她的淚水象湘江水一樣流淌了,她是想增添那片海洋的深度——而這次看上去不象是假的,如果這次還是假的,那她就不是候選人了,她是金獎得主!
她哽咽著說:“……唐飛,……你敢說你真的愛我嗎……你愛我就根本不會這個樣子……你愛我就可以為我等上一千年,一萬年……”
我木呆了。她又來了!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可是,她畢竟只是個高中生罷了——等上一萬年,天哪……我該老成什麼樣子了啊!
在我發呆的時候,她狠狠地說了最後一句話:“唐飛!是你一定要逼我說不愛你的,那好,我根本不愛你!我恨你!我永遠不要再見到你!”她嗚嗚大哭著跑進了宿舍。我的心如被撕裂了一般痛疼著。
幾個夜歸的女生用一種鄙視與厭惡的目光望著我。讓我覺得羞愧難當。沒錯,我是個流氓!
兩個學校保安人員提著電棒象兩個黑衣人般大步向我走來,肯定是那位傳達阿姨去叫了人,來收服我這隻大蟑螂。
孤獨和無助突然之間拋給我一陣無法控制的恐懼,使我轉身瘋狂地奔跑起來……並且淚流滿面。
那一年的青年節……讓我永生難忘……
第一部(十七)
總的來說,我和秦雨在我大學時的重逢,只能算是我初戀的延續罷了,這段感情天真,純靜,當我硬要往裡面摻入雜質時,它砰然破碎了!
我本以為我就要驕傲地宣稱我已經找到了破解熵定律的最終法則,可我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積木都市,轉眼間又散落一地。
從高一到大一,這是一段多麼冗長的初戀啊,而這中間,秦雨是那麼明媚,而我是那麼混亂;秦雨是那麼清純,而我是那麼齷齪。
我拷,我就是混亂的最大化!
後來我無數次地又夢見她,只是每夢見一次,我心裡隱隱的痛楚又得以和我交流一次,它已經成了我的老朋友,在我抽菸時,喝酒時,他都來看望我。
但在別人面前,我很少承認這位朋友的存在,即使是在同室們面前也一樣。我不是包菜一類的瘋狂者,我不會象他一樣在人前號啕大哭——實在忍不住了,我會蒙著被子流淚。
當然我不能誇張地說我傷得很深,這畢竟只是淺嘗則此的初戀而已。那只是一種隱隱的,捉摸不透的感傷。但它越是淡如春蘭,那憂鬱的芬芳就越是執久彌長,它就象是另一個從未離開過我的秦雨,仍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溫柔地望著我,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