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4)

小說:齷齪後清純 作者:僻處自說

第一部(六)

我的大學第一學期就這麼過去了。而我活得象一條滾在淤泥中的孤獨的泥鰍。

寒假過得挺無趣的。

父母老了,他們總在家裡為一些雞毛小事嘮嘮叨叨。其實他們也是寂寞了,想找個話題活動活動嘴巴而已。我很想如一名孝子一樣歡樂祥和地坐在他們身邊跟他們聊天。可我極擅長與美媚們調情,卻極不擅長與父母交談。而且,聊什麼呢?聊我糜爛的大學生活嗎?聊到他們老淚縱橫嗎?聊到他們跟我斷絕關係嗎?我最孝順的作法,就是什麼也不跟他們說。

其實高中三年我一直就是這麼作的。

我愛他們。但我很殘忍,也很愚蠢……儘管我不願意這麼說。

不過俗話說否極泰來,或者悲極生樂吧。我無意之中打聽到了秦雨的訊息。一位老哥們請我喝酒,他一位很惹厭的表妹也死活要跟來。那老哥們兒只好給我們介紹,他還沒介紹我,他表妹就說:“噢,唐飛嘛,我知道。當年高中部的帥哥嘛,追我們班的秦雨追得花樣百出的不就是他嘛!”說得我面紅耳赤,但一聽她提到秦雨,我的心臟猛跳起來,並覺得她也不是那麼惹厭了。我趕緊問:“她現在在哪兒讀書?”她驚訝地問怎麼你們沒聯絡?我說她都人間蒸發了我上哪兒聯絡去?她問我你不是在那什麼聞名遐邇大學讀書嗎?我臉又一紅,覺得她還是惹厭,慚愧地回答沒錯呀。她於是大罵,那她就在你眼皮底下呀!你怎麼可能沒聯絡她?

我呆若木雞,忙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沒好氣地說想不到你這麼負心,中學時裝得跟個痴情漢子似的,搞半天背臉就忘人。拷!若不是老哥們在,我很可能已經把她撥光遊街了。我氣急敗壞地追問秦雨到底在什麼學校。她最後很奸險地笑著說看你急成這樣,算是有幾份良心,告訴你吧,是在第一師範,讀師專。跟你就在一個城市。

終於打聽出來了,比當年國民黨拷打我地下工作者感覺還艱難得多。我幾乎累癱在椅子上,對老哥們伸出大拇指說,好表妹呀你真有個好表妹呀。老哥們嘿嘿了幾聲說也就將就吧,不算太好。

以下是景物描寫,注意有詠物抒情之嫌,所以大家可得看仔細點:

我們走出小酒館時,幾片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在萬里無雲的天空中晴朗地飄著……

2。

過年後回到學校,大家手裡都有了幾個小錢,很是醉生夢死了一陣。有好幾個通宵我們都是在卡拉OK廳的包房中度過,一邊燻煙,一邊喝酒,一邊在話筒中驢喊馬叫。

曲紅總是跟老大一起兩個人又扭又擺地唱一些很騷很騷的情歌對唱,然後包菜就鬧,攪得他們常常只能唱完一半,然後就被他搶了話筒,不是跟曲紅摟在一起繼續唱就是跟老大摟在一起繼續唱。

大頭總是故作深沉地唱幾首西曲,弄得大家都覺得很想踹他。他的最愛是邁克兒。鮑頓,而最愛之中的最愛又是鮑頓的高音部分,每到這個時候,他就精神煥發,有如高潮來臨,痛苦呻吟不止,天花板上的牆灰也給振得如雪花紛紛飄落。服務小姐慌張得連連敲門問我們要不要滅火瓶。

在唱卡拉OK這一點上,風爺跟豬頭倒是很有些共同點,他們都喜歡一些讓人懷念起遠古時代的老歌,比如小虎隊什麼的。並且他們倆個在唱歌時都異常投入,有時簡直要唱得泗淚橫流,號陶大哭。這時候包菜要是不識趣地去搶他們的話筒,那他就會慘遭滅頂之災,肯定會是七個人去六個人回的結果,至於包菜則會被切成塊,做成東坡肉,端到學校食堂去慰問飢餓的莘莘學子們。

而我,那一段時間都沒太大心情唱歌,聽他們唱,我就在心裡構思我的千秋大作——擬寫給秦雨的第一封信。

說真的我對這封信很緊張,我把這當成是清理我混沌的大腦的一劑良方了。沒錯那些飽學之士告訴我們,熵——也就是混亂總是要趨向於最大值,可人畢竟在混亂中呆不長久,人總在想盡一切辦法制造出秩序來,儘管冒著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局。而我,也並不願在齷齪中呆下去,可卻不知能否擺脫它。

可是如果把高三算上的話,我已經有一年半沒見到秦雨了,我不敢直接去找她,雖然確實如老哥們的表妹所說,“她就在你眼皮底下”——可萬一她早已經忘了我呢?甚至她已經移情別戀了呢?

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這封信上了,我白天構思晚上構思,吃飯構思拉屎構思,上課構思下課構思,反正整整兩個星期,我都沒幹什麼別的。我說過我不太會寫文章,文筆也不怎麼樣,所以如此重要的一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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