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龍鍾進裡面去,拿了一個方方的紙盒子出來,然後緊挨著她坐下,把紙盒放到茶几上開啟,把手機拿出來,叫姍姍看著自己,用手機對著她按了一個鍵。一會兒,他把螢幕給她看。
螢幕上是一個姍姍的頭像。“可以拍照的?何必多花錢買帶這個功能的呢?我又不大拍照片的。——呀!照片為什麼會動?我看見她的眼睛眨了一下。——哦,可以攝像的呀?”她說。
“這是有攝像功能的,一次可以拍十八分鐘,還可以儲存六百分鐘錄影呢。喜歡嗎?”
“喜歡。這多少錢呢?”
“不貴,才四千多。”
“四千多還不貴,你是大款呀?”她嗔了他一句,低頭玩弄了一會兒手機,叫邵龍鍾教她怎麼攝像,怎麼儲存,然後站起來把這間屋子拍了一通,又叫邵龍鍾站著坐了幾個動作,她拍下來了,然後坐下來專心致志地放來看。一會兒,她把手機放下,轉過來對著邵龍鍾,頭稍稍向後揚,上身前傾,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你真好!”她說,“我很喜歡。”
邵龍鍾很激動。他緊緊地把她抱住,兩人都把坐在沙發上的身子向前移,填充了剛才留出來的一點空隙,兩具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他們的臉離得很近,他忘情地看著她,如痴如醉。她撒嬌一樣地笑著,眼裡波光盪漾,輕浪層層疊疊,清澈透明而又濃黛幽深。邵龍鍾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真情,很感動,這是見到她以來就渴求見到的東西。然而在一起的日子裡,他只見到過有限的幾次。但是邵龍鍾相信這才是姍姍對自己的真實態度,以前的那些求他不要在乎她的話都是假的,是用來試探他的心的。他全身心都醉了,這就是愛情!是他全身心投入以求得到的東西。
“親我,”她輕輕地說,那聲音溫柔得像呻吟。
邵龍鍾急忙把唇對準了她的雙唇,把舌頭伸進她的口中用力地攪動,並且不停地變換雙口相對的方式。姍姍喘得厲害,發出輕輕的呻吟的鼻音。他感覺她的手在他的腰上用力,於是順從地倒過去,把她壓在沙發上。他吻她的臉,吻她的脖子,她用力地把頭往後仰。
邵龍鍾心中如火燃燒,身體像被壓彎的鋼筋一樣繃得很緊。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己,把手伸進去揉她的乳房。她捉了一下他的手,但是隨即就放開了。她輕輕地挪動著身體。
好一會兒,他才停止了吻她,把手也抽出來了。他把一隻手支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額上一層細細的汗珠兒,幾縷凌亂的頭髮粘在上面。她的長著極細絨毛的原本白荷一樣的臉,現在層層紅暈不斷地湧出來,聚集在兩腮上,豔比桃花,嬌若玫瑰。他忘情地撫摸她的臉頰,感覺熱得燙手。
“不許這樣色迷迷地看著我,”她笑著說。
“我不看你看誰呢?”他幸福地說,“你的臉怎麼那麼紅?那麼燙,是不是生病了?”
她熾熱的反射強光的臉黯淡了一些,臉上的肌肉也不是那麼完全放鬆了,“沒有,”她躲著他的目光說。
“你餓了吧?”
“沒有。”
“都九點了,你一定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吧?”
姍姍不再說話。她坐起來,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扯了扯衣服,說:“我要上廁所。”然後撕了一點放在茶几上的紙巾,向裡間的廁所走去,高跟鞋撞得地面濁重地響。邵龍鍾看著她婀娜的身影,滿足的感覺就像一團柔柔的熱熱的春風充溢在他的胸腹、整個血管與汗孔。
姍姍從廁所裡走出來,恢復了固有的冷傲表情,連頭髮、衣服也整理得很妥帖了。她把手機裝進包裡,把包提在手裡,看著邵龍鍾,一句話也不說。邵龍鍾也站了起來,她注意到了他被她的手指弄亂了的頭髮,但是並沒有出聲。她默默地走在前面。
吃完飯,走出旅館,姍姍停下步來望著夜空。天空無雲,一輪上弦月顏色灰灰的,像補丁般地懶在夜空。沒有星星,天空也不是藍色的,而是似紫如黃的說不清楚的顏色。天空下面似乎總有成陣成片的灰塵在隱隱約約地、似乎非常快又似乎非常慢地流動,高樓成紫色,在夜空裡顯得更加高偉,傾斜地直插雲霄。高樓裡個個窗戶透出的燈光,這些亮光加上依著高樓輪廓綴上的霓虹燈光,使得樓房璀璨而且透明起來,引領著人們去想象在這個該上床睡覺的時間裡各家各戶在做什麼事情。高樓底下,人工纏上的在街邊法國梧桐上的裝飾燈發出強烈的翠綠色的光來,照出強烈的不真實感覺。大街上,遍身綴著紅、橙、黃、白色等的各種汽車川流不息,馬達聲和車輪磨擦聲令人心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