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算得上中國的地理中心,使裡面就是依據這個來規劃旅遊發展的。”
他們就這樣天南海北的談論著,一會兒是臺海風雲,一會兒是處世之道,一會兒是楊貴妃。大約談了兩個小時,郭松齡的手機響了。
“噢噢是的。明天?明天不如今天。百分之五太少,加點加點!那我還不知道嗎?好吧,你在那個位置?我就來,就來!”郭松齡對手機說。
他對鬱青說,今天有點事情,要見一個人,失陪了。然後站起來會賬。三人走出酒吧,他叫二人等著,自己開了車出來,把鬱青送回到機修廠,然後往回開。
“你找他幹什麼?”婉婉不解地問。
“找他說話,聊聊。”
“聊什麼呀?”
“聊什麼你沒有聽見嗎?”
“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意思,特意找了人家來,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這就是辦事嘛,”郭松齡笑著說,“這裡面的學問深呢,這個你就不懂了。”
“我還以為你要找他給我們公司辦事呢。”
“就是這樣的。雙方都在試探呢。他想知道我的誠意和實力,我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水平。”
“那麼你試探出來了嗎?”
“還可以。過幾天你打電話給他,我給他的工資底線是一千塊錢一個月,——事實上我計劃的是一千五,但是你要這樣告訴他,——叫他給我跑業務,名義是業務經理。跑成功了有百分之十的利潤提成。叫他下星期以來上班。”
“還不知道人家願意不願意呢。”
“他願意的。”
“你們到底在搞個什麼,我搞不懂。”
“這是中國人的辦事方法,人家外國人還學著這樣和中國人打交道呢,你這個中國人還弄不懂。”
郭松齡把車開進自家車庫,和婉婉一起進門去。婉婉說:“你不是要見人嗎?”
“沒有的事。剛才並沒有人打電話來,那時我設計的鬧鐘。”
婉婉詫異並且沉默著。她想,看來我是很笨,丈夫這麼胡天漫地的一席話,和主題絲毫也沾不上邊的,就把需要探聽的材料搞到了,而自己簡直不知道他是從哪兒窺探進去的。是確實自己反應太遲鈍呢,還是他們太高深了?她雖然內向靦腆,但是並不是一個笨人,她想到自己結婚以來一直陪著電腦和“岳家軍”,是不是這種單調生活磨滅的自己的智慧了?
第二天,婉婉考慮了好長一段時間,想好了應該說的話,才給鬱青打電話。
“是婉婉呀?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剛好你打過來了。”
婉婉很意外,“找我有事嗎?”她問。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婉婉等了一會兒,見他並沒有往下說,便問:“你在那兒上班,收益怎麼樣呀?”
“整天忙忙碌碌的,靠掙點工資吃飯,還會好嗎?可能要苦一段時間嘍!”
他這幾句話是在說苦,但是誰都能聽出來,他是信心滿懷的。婉婉倒犯難了,感覺自己說出目的的話不合適。她考慮了好一會兒,還是說了:“要不你到我們公司來,我叫老公給你安排一個事做。”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按理說,自己人的公司,我應該的,我這兒也不怎麼樣。但是我這裡剛剛開啟局面呢,找到了一些客戶,丟了很可惜的。婉婉。這樣吧,我先在這兒幹一段時間,如果是在不如意,我再來找你。在這之前呢,你有需要找我幫忙的,告訴我,我就來。”
婉婉沒有想到這麼一個結果。本來她想幫助鬱青呢,倒鬱青表示要幫助她了。她怏怏地結束了談話,又給郭松齡打了個電話。郭松聆聽了,罵了聲雜種,然後說:“你約他今晚到家裡來。”
“萬一人家沒空呢?”
“你先約他吧。”
聽得出來,郭松齡心情很不好。婉婉猜想他一定是因為自己判斷錯了而慪氣。她心神不定地重撥鬱青的電話,她把不準今晚於青會不會來,誰知他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七點鐘,鬱青來到婉婉家中,郭松齡還沒有回來。婉婉去看郭松齡的大姨媽,——她今天作膀胱切除手術,——也還沒有回家。鄧紅菱開了門,“岳家軍”見了他異常興奮,直起身來爬到他的大腿上,被他一腳踢開,到角落裡去“嗷嗷”地叫喚。然後鬱青關上門,把鄧紅菱緊緊抱住。他吻她,並且把手伸到她屁股上面去解她的裙子的拉鍊。
“不,不行的,看婉婉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