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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劉勳一早起來收拾好,就讓人將孟如川用麻繩捆了,拴在馬車之後。
從攝政王府去質子府有兩條路走,一條是水路行船,一條是走陸路略繞一些遠。不過劉勳是故意選擇繞遠的那條。他不喜歡坐船,要坐船也肯定是與美貌的歌姬舞女,乘坐寬敞豪華的花船。
聽聞質子府那邊都沒有修獨立的碼頭,便是乘坐大船過去,還是要換馬車或者步行轉入小巷子,太麻煩。不如直接坐馬車,反正他自己坐在車內吃吃喝喝一點不耽誤。
辛苦的只是趕車和跟隨的僕從,以及那個被拴在馬車後面一身傷卻還要自己走路的人。
如果只是劉勳自己,肯定做不出這種落井下石的歹毒之事。這都是父王的人安排的,他猜測多半就是為了招搖過市引起別人注意,將孟如川已經被送到質子府的訊息迅速傳出去,讓對孟如川感興趣的各方勢力能早點下手。
劉勳唯一能做的,無非是叮囑小廝在出發前偷偷喂孟如川吃了幾口乾糧,灌了一碗冷水而已。連治療傷勢那種事,他都不敢做,怕違背了父王的真實意願弄巧成拙。他還自我安慰,想著就算給孟如川敷藥了,估計到了質子府,還是會被刑責問話,白瞎了好藥。如果公子初並不打算用刑逼供,那讓公子初下令給孟如川治療施恩,也不是不行。
今日天氣正好,不冷不熱,日頭躲在雲後,微風徐徐,是出門的好時機。
劉勳的所謂早起,也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這個時辰街面上許多做生意的人早出了攤子,大鋪面也紛紛開門營業,來往商旅如織。
杭城自古就是繁華之地,東面臨海設港口,吞吐南北海運的貨物,西邊有西湖連線四通八達的水道,也與北上的運河相接,是河運樞紐,天下商賈彙集於此,交易南北雜貨,晝夜不歇,是南昭唯一不設宵禁的城市。
南昭自從定都杭城之後,勵精圖治,減農稅鼓勵桑蠶養殖發展絲織業,以商稅養廉政,官員高薪也能防貪腐,還算秉公執法,百姓生活相對富足。
有關商稅之策,當初還是出身寒門的孟澄海提出來的。先帝對此讚不絕口,便是這一樣功勳為百姓謀的福祉,也能免他株連九族的大罪。
孟澄海當年怎麼就一時糊塗行差走錯,上了益親王的賊船呢?跟著先帝繼續好好做事,再不濟投效太子或者聯絡他父王,也不至於一身功業毀於一旦。
劉勳透過車廂開著的窗戶,能看到馬車後面的情形。
孟如川面色蒼白如紙,身形踉蹌,被麻繩捆了雙手,腳上還鎖著一副沉重的鐵鐐,行走極為艱難。
父王派來的護衛卻揮舞著鞭子,每當孟如川體力不支跌倒或者停下來喘息之時,就狠狠鞭打催促。原本裹在他身上的一件破袍子再次被打碎,破布條陷入他身上那些綻裂的血口,新傷舊痕觸目驚心。
沿途之中有善良之輩,早就看不下去了,難免議論紛紛。
有眼力的也能認出那是攝政王府的馬車與護衛,因此沒人膽敢站出來勸阻。
有訊息靈通的便道破了孟如川的身份,是那罪臣孟澄海的外室子。那些原本看他可憐為其鳴不平的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立刻調轉了話題。畢竟三年前那孟澄海襄助益親王謀反,人盡皆知,若不是攝政王及時趕回杭城勤王救駕,南昭內亂擴大,就不止是杭城一地血流成河浮屍遍野。
到了質子府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的飯點。
符若初不敢怠慢,從杭城最好的福天樓叫了上等的席面,擺好了招待貴客的架勢。
不僅是吃喝用最好的,便是陪酒的美姬,也特意挑了那種嬌柔嫵媚善解風情的。能言善道的陳奉自然也在列,席間免不了要活躍氣氛,符若初自己懶得做的事,交給這種富貴公子哥正好。
吃喝之後,符若初將劉勳請到了書房,讓僕從獻上香茶,她也說了一套早想好的溢美之詞,又取了幾卷美人圖與劉勳共賞。
酒色風流之事劉勳最是擅長,符若初又存心逢迎,席間一頓誇,飯後書房裡點評畫卷美人,一步步將劉勳的情緒引導在最佳狀態。自始至終不動聲色的灌輸一個信念,那就是大公子的門路也好用,也能把正經事情辦成。
這比一味空洞的拍馬屁,更讓劉勳受用,頓生知己之感。以往他怎麼就沒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