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山刀橫七豎八的插在兄弟們的屍體中,甚至有些沒有死絕的人,表情痛苦不堪,卻因力乏,只能輕輕抖動著自己的身體。
三百多人,來來回回五次才運送完畢。
王蕭站在警察局長辦公室內,自顧的坐下,拿起茶機上還冒著熱氣的褐色茶水飲而盡。
沈雍奇也在此,稱王蕭不注意,將一個隨身碟交給陳老,淡淡道:“我還可以回去嗎?”
陳老神色一默,幽幽的嘆了口氣,意味深長,搖了搖頭,注視著沈雍奇,認真道:“你現在可以享受生活,家中還有個林妹妹在等你,冷落佳人這些人,應該補償人家了,要不然我家門檻都快被她踩破了。”
陳老說得輕鬆,臉上卻無一絲笑意,這對國家,對部門都是一個損失,想必沈雍奇也會感覺不適應吧!
“新的環境,新的開始,我有些不適應,難道真的不能回去了嗎?”沈雍奇鋼牙緊咬,有一絲的不捨,同時又有些恐懼,自己真的還能適應這個社會嗎?就像自己和王蕭身上潔白的新襯衣一樣,老人頭牌子的,可是一身的血跡真的能讓一件襯衣掩蓋嗎?
王蕭自添自飲,兩個人沒有迴避他,大概自己和洪老有一絲牽連吧,也許沈雍奇本身屬於國家某個神秘部門的人,特別是他的殺人手法,很獨特。
沈雍奇雙壁彎曲,手臂壓在大腿上,彎著身子,低著頭,沉默許久,辦公室一時間沉默下來,只能聽到三個人的呼吸聲。
王蕭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這個甚至連尹安都沒有資格聽的談話,自己卻在身邊,代表著什麼,陳老對自己的信任,錯,只有死人的嘴是最嚴的,自己顯然不會死掉,甚至不會在警察局呆上半天。那就是這件事情和自己有莫大的關係。
陳老已經看了王蕭幾次,只是他一直不說話,靜靜的喝著茶,雖然是極品大紅袍,卻更像在喝瓊漿玉露,獨自陶醉。暗歎王蕭的城府,也難怪他取得如今的高度。只是不知道沈雍奇知道他是王小樓的兒子後,會怎麼想。血液的傳承也許不會傳承一個人的思想,但絕對會傳承一個人骨子裡的本質。
“你不想發表點意見嗎?”陳老和藹的看著王蕭,淡淡的說著。
王蕭押了口茶,掏出一支菸,點上後,輕輕的吸了一口,略微猶豫,開口道:“需要我做什麼直接說就可以了,咱們現在最少是合作關係。”
陳老平靜如湖的眼睛頓時銳利起來,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道:“你那五百弟兄現在恐怕已經在阿富汗和一些地方武裝戰鬥在一起了,我們確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們還好嗎?”
沈雍奇的身體輕輕的顫抖一下,自己走的時候,陳琳不正是這樣問自己的嗎!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所有的情,所有的思,凝聚在這句話中,自己生命中第二個女人。
陳老一眨不眨的看著王蕭,淡淡道:“你應該問他們還活著嗎!”
王蕭撇了撇嘴,淡然一笑,淡淡道:“天行人可以怕死,卻可以坦然面對死亡,我的兄弟,沒有一個人是孬種。”
陳老幽幽的嘆了口氣,鄭重道:“他們經過戰爭的磨鍊,將來必定是國家的棟樑之材,只是可惜,他們已經死了一半,其實完全可以避免的,野狼被困,你那些手下違抗命令,瘋了一樣撲向敵人,至少剿滅五倍於他們的敵人,硬生生的將野狼救出來,沒有一個人不掛彩的,現在正在養傷。”
沈雍奇撇了撇王蕭,軍人天生的職業是服從命令,最大的優點是團結,凝聚力才是戰鬥力的保障,天行的人似乎與生聚來有一種凝聚力,可是怕……
王蕭點點頭,認真道:“很好。”
陳老眼睛頓時一亮,隨即看向身邊的沈雍奇,認真道:“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名字不用改,當初你們的名字就沒有入檔案,相信你自己也不會傻到把真實姓名告訴別人,從此海闊天高,魚遊鳥飛,盡情的放縱自己,當然,不要冷落你的林妹妹。”
沈雍奇難掩眼中的失落,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嘴角上挑,淡淡道:“我聽說,做我們這一行的,退役後有不少的錢?”
“你的錢,我都給陳林了,省得到時你亂花,男人三十之前,或許懂得生活,但是沒有一個會過日子的。”
你不會……吧!“沈雍奇攤著雙手無估的看著陳老,”我日後的生活肯定晦澀無光,前途未定
“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王蕭自顧的站起身來,自己的兄弟們還不知道怎麼樣,現在應該很困吧!
陳老沒有說話,只是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