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來的那個手機呢?”程餘欣見黎爾拿著一個備用手機,好奇問。 “被那個派出所的向警官收走了,說要調查我的通訊記錄,好證明我的清白。” “那溫知宴這兩天沒跟你聯絡?” “我沒告訴他我這個新手機的號碼。” 程餘欣焦急,“那還不趕緊聯絡,人家還以為你擱這兒跟他想玩冷暴力的離婚呢?”應該不止溫知宴,程餘欣今天跟黎爾見面之前也這麼認為。 現在外面很多人都以為出了這種事,黎爾會跟溫知宴離婚。 然而今天見面之後,程餘欣並不這麼認為,黎爾脖子上赫然掛著寫了溫知宴名字的玉鎖。 拜佛的時候,她將它捏在手心,閉上眼睛,虔誠期望。 “急什麼。等他回國再說。”黎爾笑得狡黠。 今日,她是來幫溫知宴還願的。 那個當初被少年祈願鎖住的少女,今日對著神靈誠心回應,今後,不論滄桑,他們一定會執子之手,不負思量的過完一生一世。 暗夜,街燈朦朧,對夜旅人來說,路遠道長。 溫知宴從北城開長途車分秒不歇的回璃城,沒有用司機,因為他覺得司機慢了,沒有他快。 路上,沈北灼給他打電話,問他看沒看新聞,滿不滿意這樣的負荊請罪。 “這是很簡單的家教問題。你們沈家的人敢做這樣的事,就不要再來我面前丟人現眼了,我真的沒興趣聽。” 今晨抵達北城機場,溫知宴第一個給沈北灼去電,冷聲問他,沈初梔這種不知好歹,敢搞他老婆的人該如何處置。 沈北灼笑著回答:“溫太太蹲了幾小時局子,就換沈初梔進去蹲幾個月好了,沈家做事很公道,不會給人留下話柄。” 頓了頓,他強調:“替我好好安慰一下嫂子,你們婚禮的時候我一定包最大的紅包。就當是你們大婚前的一個助興的小插曲,讓她別往心裡去。” “沈北灼,做事情最好罩子放亮點,不要以為蹲幾個月,我就會滿意了。如果我哄不好我老婆,你們沈家等著往後看吧。” 溫知宴沒有多說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到了璃城,溫知宴驅車回到西靈灣,屋子在黑夜裡漆黑一片,冰冷得讓他齒寒。 從小到大,他在璃城跟北城住了很多個寓所,讓他覺得是完美無缺的家的地方,只有這個他買來給他跟黎爾做結婚的婚房。 開啟門,他信步邁入,往常,黎爾在這裡生活的點滴場景,都一併襲向他心頭。 她會在廚房下廚,她做的菜很好吃,不管做什麼菜式,都有她自己精巧的小心思,比如會在銀耳湯裡放一點陳皮,說這樣沒那麼膩。 她會在陽臺曬衣服,把洗乾淨的裙子跟他的白襯衫一條條的掛著,讓它們迎風舒展,說曬曬陽光,光合作用防毒最好。 她會在花園裡灑繡球花種子,早春的時候,溫知宴去港城出差,她在花園裡在七七的陪同下,撒下的那些花種子現在已經在寧靜夏夜裡盛放成了大朵大朵的花團。 她曾經笑著邀請他跟她一起賞她種花的結果。 如今,花開人卻不在。 “爾爾。”溫知宴高聲呼喚黎爾的名字,他真的要瘋了,蘇朝白還有嚴雲生都告訴他,黎爾辭職了,似乎是想離開璃城。 溫知宴知道了,將她從局子裡撈出來的人是徐德芝。徐德芝在那個晚上肯定跟她說了過分的阻礙他們在一起的話。 溫知宴從十六歲就一直護著她,沒想到等到他們真的要辦婚禮的時候,黎爾因為他,被人這麼整。 那個沈家千金現在被刑拘了,前途盡毀,其實如果她不是自作聰明,招惹的人是黎爾,也許沈北灼會放她一條生路,將她送去國外留學避避風頭什麼的。 沈北灼很聰明,他意識到只有這麼做,才能保下沈家公司的生意。 如果他不率先把她弄進局子,溫知宴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放過沈家。 啪嗒一聲,主臥忽然有人開燈,溫知宴的眸子裡在黑暗裡瞬間燃起期待。 “爾爾,我回來了。”溫知宴快速邁步上樓,循著臥室裡的燈光走去,他想一把將他的爾爾抱進懷裡,用盡所有能讓她開心的方法來哄他。 他要跟她道歉。 是他的錯,他以為結婚就是萬無一失的讓她來到他身邊的最好方式,畢竟他們身份差了那麼多,他的父母肯定會強烈反對。 然而他還是沒想到,領證後如此步步為營的計劃著跟她相處,讓膽小得不相信感情的她對他敢於交出一顆早就脆弱得滿是裂痕的心,臨到要辦婚禮,卻又出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