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釗昀說話淺顯直白,卻又意義深刻,像在開座談話似的。 黎爾深感自己該拿小本本出來,用筆一字一句的做記載,才符合現在這種談話的氣氛。 “是。”她乖乖答應。 溫釗昀又問了問她工作的事,說:“聽溫宜說,你想換工作,到國外去。” “最近……是有這個想法,我們集團領導之前給我介紹了個升職的機會,我一直沒去,最近因為……”因為周圍的人都在熱議她跟溫知宴的關係,她有些想要去,為了躲這些閒言碎語。 “哦,如果真的要去的話,你要跟阿宴事先商量好,畢竟你們是夫妻,在一起過日子要琴瑟和鳴。”溫釗昀頷首,溫和的這麼提醒道。 “嗯。”黎爾又乖乖答應了。 “他最近做出的這些模樣根本不像是個有家的人,等他回來,你要好好說說他。” “好。”黎爾繼續乖乖答應。 在溫釗昀這兒只能點頭如搗蒜的跟他談完話,黎爾又被鄧慧蓉叫去賞畫。 是鄧慧蓉前幾天自己畫的石榴結果圖,老太太眉飛色舞的要黎爾幫她點評這畫畫得好不好。 “畫得很好呀,筆墨跟形態都別具一格,靈動得像是石榴樹要成精了似的。”黎爾高聲讚美。 如何跟長輩相處,她早駕輕就熟了,在酒店裡沒少接待這些有身份地位的老太太。 不過當對方是溫知宴的奶奶,總有讓她接不上話的時候。 “對啊,石榴結果,很多籽,就是多子多福的徵兆,我前兩天都把這畫發給阿宴看了。問他咱們爾爾的肚子怎麼還是沒起色,都結婚那麼久了。你猜他怎麼說?”鄧慧蓉舉著畫,笑吟吟的告訴黎爾。 “他怎麼說?”黎爾想起這半年來她跟溫知宴做的次數跟力度,她還沒懷孕,也是挺稀奇的。 “他說,家裡那位太太太難哄了,到今天還不願意給他正當名分,又怎麼會願意給他生孩子。” “奶奶,你別聽他胡說。”黎爾雪白的臉蛋上騰的生出兩團火燒雲。 “現在外面的人不是都知道我跟他結婚的事了嗎。”黎爾小聲嘀咕。 那日,溫宜去儲運悅榕的員工餐廳找黎爾,已經很高姿態的幫黎爾跟溫知宴官宣了。 盼郎歸 現在黎爾跟溫知宴是夫妻的事, 旁人都知道了,無數個新聞記者想約黎爾做訪問,爭著要幫他們做正式官宣。 在北城官場發展得如日中天的諸家想要找溫知宴做女婿, 現在溫知宴的婚姻狀況充滿了巨大的新聞價值,萬分的引人注目。 “那畢竟不是爾爾自己親口承認的, 也就不算是給我們阿宴名分呀。”鄧慧蓉為被自己溺愛的孫子說話, 道出今日找黎爾過來的意圖。 “今天你們爺爺難得在家,我叫你順便過來吃個飯,跟他好好的見一見。溫老先生退休許久了, 北城的事他早都不管了。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跟你一起吃頓便飯, 阿宴這段日子一直不在璃城, 你一個人在西靈灣住著, 我怕你會感到冷清,要不要搬過來陪我我跟你爺爺住幾天?”鄧慧容問。 “不用了。我怕打擾你們。”黎爾很感激鄧慧蓉能在她被爹不疼,媽不愛的這個時候如此體諒她。 “這幾日阿宴可有跟爾爾聯絡?”鄧慧蓉問。 “前晚通電話了。”黎爾回答。 “說了什麼?”鄧慧蓉想聽聽小夫妻還在鬧彆扭沒有。本來在摩洛哥就應該是好事將近, 結果諸家找溫家聯姻的訊息傳開了,黎爾退縮了。 如果不是這個變故臨時發生,鄧慧蓉還以為小夫妻從摩洛哥回來, 這場婚就會再也沒有任何掩飾。 溫知宴那種端著的高傲個性, 婚後肯定是不會老實跟黎爾老實交代他喜歡黎爾的那些過去。 黎爾呢, 太膽小自卑了, 一直覺得是高攀了他們溫家,提心吊膽, 掩人耳目的當著溫知宴的掛名太太, 如履薄冰的以為她很快就不是溫知宴的太太了。 其實,真相是溫知宴這樣的人此生要不就不結婚, 要不就只結這一次婚。 “說了……很快就會回來。”黎爾隱藏了昨晚那場電話告白,溫知宴親口說出,他喜歡黎爾十年了。 “好好好。”鄧慧蓉答應道,“回來了我就該抱孫子了吧,爾爾老實跟我交代,我們阿宴在床上是不是不行啊?都這麼久了。他這次回來,我是不是該給他找幾個男科醫生看看。” 黎爾羞得無地自容,沒想到溫知宴的奶奶說話這麼直白。 “奶奶,你就別嘲笑我們了,阿宴沒那種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