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宴嗓音清淺的說出自己做這些事,完全沒有在搞什麼特權,“他們覺得我這個人可靠,就批准我可以在當地開門做生意。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溫雋臨臉色一沉,嚴肅開口道:“這個蘇朝白在港圈浸淫的全是些聲色犬馬,名聲特別壞,你跟他一起合作開酒店,想過對溫家會產生什麼影響沒有。” 溫知宴長眸一斂,將倨傲不馴的眼神投向溫雋臨,“我做生意一直有我的原則,只要一切都合法合規,你就不必管了。” 溫雋臨臉色更發黑,生氣的吼:“我不必管,你結個婚我都沒管你,現在你開酒店我倒開始管你了,你也不想想是為什麼!” 溫知宴抿唇,眸子裡的寒光四射。 徐德芝見狀後,立馬做和事佬,不想他們兩父子如此劍拔弩張。“好了,好了,難得回來一次,人家朱玉的阿膠雞湯在爐子上小火燉著呢,還沒端出來給你們補,你們倆父子的火倒燒起來了。” “溫知宴,我頂多再給你一年,你娶這個酒店前廳經理是什麼意圖,我不管,但是我頂多讓你再跟她好一年。你太兒戲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覺淺就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覺淺要是還在,我也不用為這個家操這麼多的心。” 知道現在有人翅膀硬了,溫雋臨只能做出自己在讓步的姿態。 然而,溫知宴卻被自己父親說的這些話刺疼了心臟。 「覺淺」這個名字灌入溫知宴的耳蝸,他瞬間頓感不適。 “覺淺不是被你安排走那條路,最後才沒命的嗎?”溫知宴忽而厲聲頂撞了一句。 他回眸撇見玉樹臨風般的青年在國外撤僑時的英勇身姿,他死的那個春天,溫知宴才十六。 得到溫覺淺在暴亂中為了保護一箇中國小女孩,不幸被流彈擊中,當場殞命的訊息那天,溫知宴壓根沒有遇見過一件好事。 直到在蘇城蜿蜒的老街巷弄裡,見到一個少女梨渦淺笑,在剛盛放的杏樹下天真爛漫的逗弄幾隻橘貓。 那一瞬,時光好像為她定格,他心如死灰的感覺才減少了一點。 那個場景,對溫知宴來說,充滿了極致的治癒效果。 溫知宴差點以為,後來的自己活在這個世上,就是為了看她笑。 這個少女,就是溫知宴的太太,黎爾。 可是他的父母完全不知道他是靠什麼人,什麼事來治癒自己度過溫覺淺離開的那段至暗時刻。 他們只會要求他做第二個溫覺淺。 “混賬,誰讓你這麼說話的!我逼你們兄弟做什麼了,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讓你們兄弟很為難是不是?做外交官是他自己選的,那是他的理想,他的熱愛,他的抱負!” “你呢?你就算別人把北城的位置都給你安排好了,你也根本不去,你以為你在擺譜給誰看?既然憎惡姓溫,就不要在外面利用姓溫的關係,這個摩洛哥的酒店我不准你繼續露臉經營,你找個合夥人,馬上把這些合作關係轉出去!我不想我兒子接觸港圈那些不明不白的勢力,去摩洛哥開酒店,別唬人了,摩洛哥什麼最多,妓院最多!你跟著蘇朝白那種浪蕩公子爺去做生意,別汙了自己的名聲!” 長子已經沒了,溫雋臨不想家裡剩下唯一的這個親生子走上歪路。 一群喜歡縱情聲色的公子哥去國外開酒店,聽起來就是作風不正。 溫雋臨知道溫知宴是為了黎爾,才投的錢。他現在很激動。 西靈灣的訊息傳來,說溫知宴近來很寵黎爾,不比那些公子哥養雀花得少。 私底下買買禮物都算了,現在公然為她在異國他鄉開一家巨型酒店。 溫雋臨跟徐德芝商量過後,今日找溫知宴來,就是要他不要去開這家酒店,他跟黎爾不過是玩笑夫妻。 那樣身份的姑娘怎麼能進溫家高門。 要是溫知宴大婚,那肯定是得找個名門望族的千金小姐,能在財力跟官運上幫助他的。 雖然溫知宴現在說不想走那條路,埋頭做他自己的生意就好,但是等他年紀上去,他會想走那條路的。 一個出身,職業,甚至血統都高貴的女子才能匹配上今後的他。 他跟黎爾的這場結婚,之前溫雋臨跟徐德芝商量,就當是讓他試婚,先體驗一下婚姻生活好了,畢竟他一直不交女朋友,單身了那麼多年。 如此,下一次正式結婚,才能讓對方感到輕鬆,所以溫知宴的父母才沒有反對他跟黎爾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