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八歲到二十六歲,她終於成為他的太太,這個過程裡,她曾經得不到的東西,他後來都在一樣樣的幫她收納。 即使是有生命的會老去的寵物小狗,他也在想辦法為她保留。 黎爾捏緊相本,指尖滯頓,緩慢的從磨砂塑膠卡格里取出她跟小狗的照片。 這是那天她終於下定決定要從寵物店裡帶走小狗時,程餘欣幫她拍的照片。 程餘欣拍完之後就把它列印出來放在照相本里存放。 當時準備要考新聞專業的程餘欣被她那個假哥哥易京延送了一臺拍照效果甚好的單反相機。 以至於這張少女抱小金毛的照片經過多年的時間逝去之後,還是清晰得可見一切細節。 在寵物店門口,少女臉上的細絨毛被陽光照亮,她高興的漾唇,雙頰笑出了淺淺酒窩。 她終於得到了一個精神寄託。 跟父母搬來璃城後,換完新環境,新學校裡其實還是很多關於她家庭的流言蜚語,她不太敢交朋友,更不敢學同班女生早戀,去為青春期的那些毛都還沒長齊的男生沉迷。 一個活生生的【男人都是不可信】的反面教材擺在那兒,就是她爸黎正勤。 他們都不會為感情負責的。 他們只是想玩。 於是,她把辛苦存下來的零花錢拿去買一隻寵物狗,想讓那隻小金毛當她的感情寄託。 它可以陪她看書,寫字,跑步,甚至是在她不開心的時候看她偷偷掉眼淚。 然而,倪涓雅跟黎正勤堅決不讓她養寵物,要她把狗抱回寵物店去。 十八歲的黎爾再一次懂得什麼是失去。 不是所有美好的東西,人都可以去隨意擁有,特別是對普通人來說。 那隻跟她只短暫相處了不到三天的狗狗後來去了哪裡,跟了什麼樣的主人,主人對它好不好,它後來每一天過得開不開心,黎爾其實忍不住在心裡偷偷想了很多次。 八年之後,黎爾猝然又偶然的發現那隻狗狗後來遇到的主人對它很好,把它養成了跟他一樣的矜貴bkg。 溫知宴暗地裡為黎爾做的事又多了一件。 “程餘欣,這張照片可不可以……”黎爾哽咽喉頭,紅著眼眶問程餘欣,“可不可以給我?” “怎麼了?”程餘欣納悶,她知道那張照片,是她為黎爾拍的。 “這照片就是當初高三放學時你去寵物店選小狗時,我給你拍的。結果帶回家你媽不讓你養了,你還跟我哭了半個月的鼻子。你不會這麼睹物思情吧?當時你也就把小狗帶回家相處了不到三天。”程餘欣想黎爾是太過煽情了。 “不是,這隻狗,就是溫知宴的那隻狗。你看它的左邊耳朵。那個胎記,一模一樣。”黎爾說話的聲音在發顫。 “真的?”程餘欣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長情又深情的男人,程餘欣此生沒見幾個,溫知宴絕對是可以排進最長情最深情的 是聘禮 晚上九點, 黎爾帶著又一張讓她為溫知宴再次淪陷的照片,離開了程餘欣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