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生來都能站在社會的金字塔尖,日日酌金饌玉,一旦出行必住五星酒店。 現在溫知宴身為他們酒店的新投資人,這麼神色嚴肅的跟她挑刺。 黎爾不知道要如何說服他,儲運酒店其實在某些方面真的值得他投資。如果他不計較短期就要拿到豐厚回報的話。 黎爾睡覺的時候只穿了一件吊帶睡裙,她把被子掖到胸前,坐起來,靠到床頭,露出一對圓潤的肩膀跟修長的脖頸。 抿了抿唇,她試圖跟溫知宴解釋,“相比璃城業內所有五星酒店春節客房的銷售額,儲運悅榕是最好的一個。” “比璃城的其它五星酒店好,就是好了?”溫知宴揚聲。 黎爾感到男人似乎在對這份報表很不滿,或者是對做這份報表的她很不滿。 “卡薩布蘭卡的新店開了,如果在盛大的節日裡,客房revpar資料是這樣,那經營下來肯定會虧損。”溫知宴很理性的指出。 “……” 黎爾皺眉,她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對方。 他一個做新能源跟科技的人到底是怎麼能一針見血的對黎爾這個自認專業的酒店業人士做出如此強有力的質疑。 的確也是,在國外運營酒店的成本比在國內高了好幾倍,如果合作方不能保證盈利的話,溫知宴作為投資人,為何要使勁往這裡面砸錢。 黎爾想不明白溫知宴為何要來當儲運的投資人,還幫蘇朝白把在摩洛哥的爛攤子給收拾了。 他現在簡直是儲運集團的救世主。 黎爾很認真的看著溫知宴的眼睛,問:“溫知宴,你怎麼突然想到要投資酒店了,還是投資我上班的酒店?” 很明顯適才他看完他們酒店的財務報表,是覺得他們賺錢能力不行,那為何還要選擇砸錢進來。 溫知宴轉身,夠手到床頭櫃上放下手裡的報表,摘了鼻樑上的眼鏡,回首來瞧著黎爾的臉蛋,嗓音低啞的回應道:“商人當然是逐利的,哪裡能賺,就去哪裡賺。” 黎爾點頭,感到男人說得是有道理。 她沒注意到他沒說是賺錢,他如此投資黎爾上班的酒店不一定是為了賺錢。 “昨晚在四季雪,我找你,為何不來。”再回首來,溫知宴用手捏了捏眉心,問黎爾。 黎爾昨晚的確是曾經收到頂樓的樓層經理王彼德的通知,讓她去四季雪,她這才知道溫知宴昨晚在四季雪住。 為了將就她,初回到璃城的他深夜臨時將睡覺地點從西靈灣換成是四季雪。 可是黎爾沒去見如此俯低來將就她的溫知宴。 她當時忙著處理一個深夜才來投店的旅遊團,用前臺電腦一個個的幫這些顧客錄完入住,時間已經是半夜一點。 王彼德後來沒有再叫過她,黎爾以為頂層四季雪住客的需要已經被別的同事滿足了,便沒有上去頂樓。 “我當時太忙了,就忘了。”黎爾回應,其實坦白說,她是在躲他。 跟上次顧沐穎來璃城的情況一樣,這次溫知宴搖身一變,變成了儲運的投資人,讓黎爾察覺溫知宴在她的生活裡的存在感忽然間被無限的放大。 上一次,心裡有這種念頭的時候,感到他們關係在逐漸失控的她躲去外婆家住了。 這一次,溫知宴事先都沒跟她商量過,就成為了儲運酒店的新投資人。 儲運集團在國外僵持許久都開不了的新店,他一來就讓困難迎刃而解。 現在儲運悅榕的所有員工都把溫知宴當成跟蘇朝白一樣不可忤逆的頂級大老闆。 嚴雲生這種在集團裡佔有不多股份的資深董事只配為他們卑躬屈膝的份。 更別提黎爾在酒店只是一個小小的酒店前廳經理,以後要怎麼面對溫知宴。 要是同事們都知道她跟溫知宴已經結婚一年多了,那該如何是好。 昨日,訝然得知集團新投資人是溫知宴,黎爾的心情就是這樣的。她想避著已經在生活裡處處都跟她產生緊密聯絡的他。 因為她覺得,他們的關係越來越失控的親密了。 知道黎爾在顧左右而言他的躲閃,“怎麼忘的?我明明讓人通知你了,我在四季雪等你。”溫知宴嘎聲,喉嚨裡似乎在悶著一團火。 溫知宴昨晚在四季雪開了酒,準備了花,耐心的等自己的老婆來,想跟她當面細說,為何他會成為他們酒店的新投資人。 結果她一晚上都不來,讓他苦等一晚。 今天回來沒心沒肺的睡完一覺,黎爾還很沒良心說她忘了昨晚溫知宴曾經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