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朱婧儀是死是活,黎爾真的不想管,也管不著。 聽出黎爾心情沮喪,程餘欣專門給黎爾講了幾個最近聽來的笑話,旨在讓黎爾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歡樂。 黎爾沒心情聽,不過壓抑煩悶的心情好了些許。 她很感動,就算現在她們沒有在一起,程餘欣也會起心來陪伴她。 因為家裡發生的事,學生時代的黎爾很少去交朋友,可是程餘欣卻在漫長的歲月裡陪伴了她那麼久。 直到現在她工作了,結婚了,變成一個大人了,程餘欣都會記得曾經有個倔強少女不願意跟這個世界和解,在漆黑的操場上一圈圈停不下來的長跑,一味的折磨自己。 青蛙和□□結義為兄弟,□□說:“我做大哥。” 青蛙說:“不行,你看你身上的青春痘還未消,肯定是我做大哥!” “好不好笑?” 程餘欣的笑話講到最後,黎爾看她很辛苦,不得不回應:“好好笑啊。睡覺吧,你明天還要上班。” “爾爾,不要不開心。”程餘欣口氣擔心的要求她。 “沒有不開心。”黎爾強撐。 “不要強撐了。要是不高興,就趕緊回來,真的不用管他們死活,你為他們做的已經夠多了。” “嗯,知道了,快睡吧。我也睡了,晚安。” “對了。”程餘欣把最重要的事留到最後才說,“溫知宴今天居然接受了我的採訪耶,他今天主動親自打電話給我,跟我約訪談時間。是不是你幫忙在中間安排了?” “沒有吧。”黎爾記得自己好像不曾跟溫知宴提過她有閨蜜在做記者。 溫知宴應該只隱約知道她有個閨蜜,但是不知道對方的姓名跟職業,黎爾在婚後跟他聚少離多,即使見面,也閒少提及彼此的社交關系。 “可是他今天真的主動打我電話,說可以安排一個半小時給我,然後問我你去哪裡了,說你忘了圍巾,他要給你送來。” “嗯?真的?不會吧?他真的這麼專門給你打電話說?”黎爾甚為驚駭,不曾想到她撒謊坐火車走了以後,溫知宴會這麼勞心費力的用送一個採訪的人情,跟程餘欣問詢黎爾的去向。 “對。” “那你說了,我來了蘇城?”黎爾怎麼有預感溫知宴真的會跟過來找她。 “嗯,說了,他說知道了。然後讓我聯絡他的私人助理,約後續訪問時間。我告訴你,他講話聲音透過聽筒真的超級蘇!” 其實,他說情話的聲音還要更蘇。 在心裡閃過這個回應,黎爾沉默的結束通話。 程餘欣的這通電話讓黎爾掛念在心頭,她早上出門的時候的確忘了圍巾。 冬天的時候,她很喜歡系圍巾,那一圈布料不僅保暖,還可以從人的脖子拉上來遮住臉,讓人感到十分的安全。 上高二那年,黎正勤出軌,全班同學都知道了,黎爾怕他們嘲笑她,總是戴圍巾去上學,這樣,不想跟他們說話的時候,她就用圍巾擋住臉就行了。 那些想看她笑話的人,也不會發現她臉上的神色有多失落跟無助。 那時候的她總把零花錢拿去買圍巾,她有很多條圍巾。 這個喜歡戴圍巾的習慣,還有喜歡買圍巾的習慣,是從十七八歲開始養成的。 黎爾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總是明豔又清醒的她,為什麼會喜歡在冬天戴圍巾。 今天出門時忘記帶的那條,是她最喜歡的一條,在蒙特利爾的購物街買的。 沒有戴它出門,黎爾心裡很沒有安全感,果然,來了蘇城,就遇上了很麻煩的事。 程餘欣剛剛說溫知宴專門打電話給她,願意配合他做採訪,之前程餘欣好像約了他一整年,被他的私人助理就直接擋在門外了。 現在,他主動親自給程餘欣機會,是因為看在黎爾的面子上嗎。 還說要給黎爾送圍巾,黎爾想,應該不會送吧。 畢竟璃城跟蘇城差了一千公里。 溫知宴真要跑這麼遠給她送條圍巾來,他也真是瘋了。 戴著婚戒 黎爾早上起床, 檢視微信,發現朱婧儀半夜給她回覆了,給她發了個地址, 要她過去見面。 黎爾洗漱完畢,換上衣服, 準備出門去。 剛開啟門, 還沒邁步,就被一個男人用手揪住她脖子,使勁將她掀進了屋。 男人身材高大, 面容冷峻,漆黑眼神亮得像是要野蠻捕食的兇獸, 一手按住黎爾的肩膀, 一手掐緊她脖子, 將她按在客廳的真皮長沙發上,兇巴巴的問黎爾:“朱婧儀人呢?” “我怎麼知道?我,我也在找她……”黎爾咳嗽幾聲, 艱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