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宴都聽見了。 馮餘喬帶來的那個樸婭得意的說,明天那個黎經理肯定不敢來打四圈了,今天都輸得見底了,她們這些窮酸打工仔,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錢。 於是,溫知宴現在叫黎爾過來,他要親自教她打麻將。 “我現在在……上班。”黎爾說。 “你們嚴董不是說了最近都把你的時間安排給馮老太太?還要上什麼班?” 溫知宴站在門口,見黎爾遲遲不進屋,他拽住她的手,將她拉了進去。 察覺到她又換上沉悶的職業套裙,他眉頭輕皺,覺得還是前兩日那兩身旗袍襯她。 黎爾進了房間,瞧見他屋裡沒有宋禹,也沒有謝旻,只有他一個人。 沙發上真的早就準備好一屜手搓麻將,等著她來,溫知宴要給她做現場教學。 黎爾啼笑皆非,著實沒想到溫知宴這樣矜貴的男人真的會一諾千金。 這麼瑣碎的事,真的不必勞煩他專門來酒店過夜,陪她上夜班。 “要不要學?”溫知宴問。 如此盛情之下,不學的話,肯定是很不給溫公子面子。 “嗯。”黎爾只能點頭。 溫知宴把那屜麻將倒出來,開始叫黎爾如何組牌打牌跟吃牌。 黎爾牌技本來就不行,北城麻將規矩多,套路深,她跟著學了許久,還是有些不開竅。 男人終於有些不耐,溫熱的手搭住她的手指,撿起牌幫她組牌跟出牌,“你要算牌,他們出了什麼,你都要一直留心。” 他給她專門布的牌局裡面已經有不少門路了,她瞧不見,還要專門選炮牌扔。 黎爾汗顏,沒想到她跟溫知宴的互動會如此詭異。 他真的來酒店套房裡教她打麻將。 “我今天輸了三萬七。”黎爾洩氣了,咬牙說。 “所以呢?”溫知宴冷哼。 “贏我錢最多的那個女生,叫樸婭,她好像喜歡你。”黎爾告訴溫知宴。 她好像在一面吃醋,一面輸錢給覬覦她老公的女人。 讓她不憋屈,是根本不可能的。 溫知宴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在乎誰喜歡他,喜歡他的女人多了,他早就見慣不驚了。他現在只在乎教黎爾學會打麻將。不然她會這樣一直不開心下去。 男人教訓黎爾道:“把牌堆好,再來一局。” “我自己可以看網上的小影片……”前一個小時,黎爾沒學到多少,還跟老師置氣。 溫知宴拿她沒辦法,溫聲哄道,“爾爾,你學會了,今晚可以先跟我打。你可以贏我三萬七,相當於今天沒輸,或者比三萬七更多,相當於今天贏了。” “真的嗎?”黎爾歪頭,想想這樣的話,好像這糟糕透頂的一天還有轉機。 因為溫知宴,黎爾就可以扭輸為贏。 就像當初她背書包去蘇大,預謀要殺敢猖狂到把懷孕的b超單拿來羞辱她的朱婧儀,就那樣跟朱婧儀一起共毀,糟糕透頂的人生忽然就有了轉機。 黎爾從來沒有想過,那一天,在蘇大搶過她書包,許諾她一起都會好起來,然後後來讓一切真的都為她好起來的人,是溫知宴。 “真的?”黎爾偷瞄溫知宴,在心裡算計著自己的小算盤。 牌局上的輸贏都是認真的,要是她贏了溫知宴,今天真的就可以算沒輸 。 “嗯。真的。”溫知宴答應。 “好。”黎爾於是很有精氣神學了。 十點的時候,她差不多學會了,溫知宴叫了客房服務,一瓶fritz haag逐粒枯萄精選甜白。 餐廳的侍應生送酒來,白葡萄酒鎮在冰桶裡,還有精緻的甜點跟乳酪。 溫知宴是懂享受的人,住店肯定要點roo service。 門鈴響了,黎爾怕被人發現,急急躲到浴室裡去了。 侍應生為溫知宴服務,開了酒,切了乳酪,拿著豐厚的小費離去。 離開前,他眼尖的看到沙發邊放置的高跟鞋,是前廳部女員工的統一款式,還有真皮沙發上散落的綠邊白底的麻將,猜出溫知宴套房裡肯定有女人,然而他並不知道是誰。 “溫先生,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侍應生離去。 趁機去浴室淋了個澡的黎爾再出來,興致勃勃的要贏溫知宴的錢。 溫知宴抿了口白葡萄酒,吃了兩片乳酪,神色認真的繼續陪她。 黎爾漸漸摸到竅門學會了,贏了溫知宴不少錢,關於這一天的不悅全然散去。 後來溫知宴給她喝了甜白葡萄酒,抱她去軟綿綿的床上睡覺,給她戴上一早為她準備好的真絲眼罩,黎爾睡得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