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簌簌落下,先前被打倒的那四個流氓早就跑光了,他們被溫知宴給嚇著了。 剛開始來的那個摩托車上的小流氓見識短淺,不知道溫知宴開的什麼車,也不懂那車牌照意味著什麼。 後來四人一合計,才知道這次是闖大禍了,早就跑沒影了。 積雪堆滿的長街上,只有那輛沒熄火的chiron停泊著。 這是路的盡頭。車跟人都不會往這裡來往。 雪越下越靜。 坐在緊閉車廂裡的兩人彼此面對著,黎爾感到萬分無所適從,只想立刻送男人去醫院,根本不想再跟溫知宴繼續接下來的約會。 在她再一次試探,要啟唇建議,陪溫知宴去醫院治傷,再去派出所報警的時候,溫知宴先說話了。 他誘哄一樣的,用又撩又欲的語調對黎爾說:“爾爾,不親一下我嗎?我現在為你疼著呢。” 他眼角猩紅,壓抑了適才跟人搏鬥時,渾身迸發的攻擊性,面色卻沉穩,甚至帶些淡淡的溫和。 一雙桃花眼放鬆的敞開,無盡的曖昧眸光照射在黎爾發燙的臉上。 他居然叫她,爾爾。 他居然要求她,親他一下。 黎爾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偏頭過來,那形狀優美的唇已經落在她唇瓣上。 “嗚嗯……”黎爾驚慌得怔住,慌亂又煽情的為男人發出一聲嬌嗔。 直到他把他的粗舌伸進她淺窄的口腔裡,開始碾磨,轉動跟勾纏,黎爾才反應過來。 男人說的親一下,不是那種禮貌性的親吻,是徹底的含情帶欲的舌吻。 他為她打了狠狠一架,受傷了,他說他為她疼了。他知道黎爾心裡在為他萬分的愧疚跟抱歉。 他在這種情況下,趁機找她索要的報酬是,一個吻。 一個漫長到讓黎爾被溺斃的吻。 灼熱的氣息,黏稠的接觸,煽惑的呼吸,全是他帶給她的刺激感受。 甚至還有躁動的為他產生的一些難以描述的迷亂念想。 敏感的口腔內壁被男人一再的用粗舌摩挲,領悟到他的大膽跟狂野,黎爾渾身上下都為他感到酥軟,“嗯嗚……溫知宴……”黎爾輕哼,再次難忍的叫出男人的名字。 語調甜軟,如同是在欲拒還迎的勾引他。 unruly 這是黎爾的初吻。 長到約莫二十五歲都沒談過戀愛的黎爾, 居然在一個下雪天的長街上,跟一個只見了三面的男人在車上纏吻。 “嗯……嗚……”劇烈的快感跟無措散去後,黎爾有了退縮, 從細喉頭裡難耐的發出嬌羞的嗚咽。 聲音很小,可是溫知宴還是清楚的聽見了。 “溫知宴你……”黎爾掙脫開, 別過頭去, 用手背擦了擦唇,再回頭來,正好撞上溫知宴升溫的眼神。 適才, 他猩紅著眼角,壓住全身攻擊性, 上車來, 檢視黎爾是不是安全無虞, 黎爾感到他那眼神像積雪融化,帶著涼薄到了盡頭,燃起的溫熱。 現在, 那股溫熱陡然升高,黎爾甚至從他眸中見到漫天大火。 像要將黎爾整個人灼燒。 “我們還是趕緊去醫院。”黎爾軟聲說,面紅耳赤, 心跳慌亂, 在男人眼皮底下無法藏起自己第一次跟人接吻的事實。 “不用了, 沒流血了, 還是照原計劃進行。去我住的地方,你請我吃飯。食材我已經讓阿姨準備好了。” 溫知宴啟動了車子, 朝他的住所駛去。 路上, 黎爾不知道要怎麼跟他互動。想發條微信給程餘欣求救,請教相親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該怎麼解決, 又怕被他發現後會顯得她很不穩重。 幸好他住得有些遠,一半車程散去,他接了兩個車載電話,聊了好久的公事,車上那曖昧的氣氛才被沖淡。 黎爾慚愧的跟他說起今天他們的遭遇,“我不認識今天這群人。” “但我知道他們是誰叫來找我的,也許稍後會很麻煩,如果今天你不願意跟我去報警,那明天抽個時間我們一起去。”黎爾已經想好了對這件事的後續處理。她惴惴不安的說道。 溫知宴回應:“不用了,這件事我知道解決,你不必擔心。” “你……適才為何要幫我,在那種情況下都來擋護著我?”黎爾悻悻然的問。 她記得也就是這個冬天剛開始的時候吧,倪涓雅曾經給她介紹過一個物件,說是個工作穩定的消防員。 他們約在一個鬧市區吃飯,剛坐下聊了沒多久,餐廳火警拉響,說是後廚意外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