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知名酒店都會有這樣的營銷,定期邀請名人來住店,讓他們在店裡留下照片跟簽名,製造名人光環,之後,來住店的其它普通客人也會與有榮焉的慕名前來,沾沾自喜能跟名人住在同一個地方。 名人效應對酒店業來說,是很有效的營銷方式。 阮哲宇跟一群集團高層路過的時候,黎爾正站在前臺跟前臺服務生交接一個國際旅行團的退房辦理。 阮哲宇側頭,不壞好意的瞄了她一眼。 黎爾覺察到後,假裝沒發現這股脅迫的目光。 黎爾靜靜的等酒店高層來找她談話。 經過昨晚那種事,阮哲宇這種人不處心積慮的想法子整她是不可能的,然而,黎爾等到下班也沒等到不幸的降臨。 她心裡的忐忑減少了些,開始要自己把注意力放到下班後溫知宴要來儲運接她這件事。 瞭解溫知宴本人,以及溫知宴的座駕都十分惹人耳目,黎爾專門跟他約在酒店偏門見。 然而,也就是這個決定讓她招來橫禍。 下午六點,溫知宴在微信上通知她已經到了。 【好,我換完衣服,馬上出來。】黎爾回應。 她很快去了員工更衣室,換下深灰色的職業套裙,穿上一件得體的翠玉色洋裝裙子,裹上一條新的透明絲襪,拿起羊絨大衣,趿上細高跟,去跟溫知宴見面。 這一次跟溫知宴見面,她不再當成是敷衍式的走過場相親。 這一次見面,黎爾想當面好好感謝溫知宴,他不僅讓她外公繼續住在那個本來要被醫院回收的病房,還幫她外公找來了國外新上市的抗癌藥。 即使覺得自己跟溫知宴不可能相親成功,黎爾今日也想好好對他言謝。 他的所作所為,是黎爾閒少能從這個世界感受到的善意。 【我馬上下樓,三分鐘到。】 傳完這條微信,黎爾搭電梯,去了儲運後門口的小花園。 那裡臨著幾條舊巷,沒有停車場,一般他們上下班都不會從那裡出入,但是環境很清幽,有一個中學,還有幾座舊民居。 街邊沿路有樹,法國梧桐的樹枝被積雪壓滿,電線樁的電線拉得雜亂,住在附近的居民都是普通的不愛惹事的小老百姓。 黎爾覺得安排耀眼的溫知宴在那裡等她很合適,起碼不會引起巨大轟動。 黎爾走到了相約的見面地點,一輛純黑色的chiron停在積雪皚皚的長街上,沒有歇火,排氣管生出的白煙不斷升起,攏過油漆逞亮的車身。 其實到現在,掐指一算,她也只不過見他三次面而已,他的座駕都不一樣。 每一輛,都是天價豪車。 懂車,更懂車價的黎爾更不敢妄想跟他發生什麼了。 黎爾深呼吸一口,踩著積雪,小心翼翼的邁步上前去。 車窗開著,男人支著手肘,倚靠在駕駛座上抽菸。 姿勢很懶,興頭也不高,有一下,沒一下,目光飄忽,他只著一件黑襯衫,下身是灰西褲,襯衫下襬扎進褲腰裡,顯得那段瘦腰特別窄而勁。 卡其色厚呢子長大衣隨意丟在副駕。 黎爾走到車邊,綻開她的甜嗓,輕輕喊一聲,“溫先生。” 溫知宴撩起眼皮,睨她一眼,爾後下車來。 街道上在落雪,她面色有些疲倦,今天的妝容比之前兩次跟他單獨見面時的濃,不過精神倒差了幾分。 應該是為工作所累。 “等很久了嗎,抱歉。”黎爾笑著賠不是。 “你們儲運的員工入職培訓教得很死板吧?”溫知宴忽然問她。 “嗯?什麼意思?”黎爾問。 “你的禮儀太過了,收一點。”溫知宴似乎是忍很久了,終於不得不認真要求女人收起那些動輒“先生,謝謝,抱歉”的虛浮禮貌。 他想從她身上得到的,根本不是這些淺薄的尊敬。 “好的,知道了。”黎爾也不是個笨人,立刻就知道了。 “過來。”溫知宴將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忽然對她要求道,語調有些專橫。 黎爾不明白,他們已經站得很近了,不到一米,面面相覷著。 男人的黑眸無所顧忌的打量著她,濃郁眼神竟然帶著佔有慾,似乎是要將她從頭到腳,每一處都確認到,是真實的出現在他眼皮底下了。 領悟到他眸光裡暗含的熾熱,黎爾臉無端燒了起來,鼻翼是冷的,因為外面真的太冷了,她從暖氣充足的酒店裡走出來,完全沒想到會這麼冷。 想著是見他,要打扮好一些,她只披了一件燕麥色的雙面羊絨大衣,還穿了鏤空細帶高跟鞋,不然她就滿不在乎的裹厚厚的羽絨服了,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