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去,便是連中央洲陸都看不清了,只有一團靈光上湧,此方天地猶如一片不平整的海面,在南株洲、中央洲陸之外,隱約還有許多洲陸漂浮在海面上,海下似乎還有許多小小的漩渦,定睛看去,卻又看不分明。
“那是依附於琅嬛周天的許多洞天小世界。”謝燕還在空中盤膝坐下,注視著南株洲方向,似在等待著什麼,隨口說道,“琅嬛周天的修士,最多也就能去到這些洞天小世界中,無法真正破開大天屏障。此處,就是我們琅嬛周天的最高點了。”
“像謝姐姐這樣的修為,也出不去嗎?”
自謝燕還現世以來,未出一劍,赤手空拳,漫不經心間彷彿竟是為所欲為,阮慈望著上方那五色混沌,只覺得謝燕還隨手一劍就可破去,不由問道,“連謝姐姐也有辦不到的事嗎?”
“你問得好,其實破開這靈氣屏障的確不難,但難的是,在琅嬛周天的修為是帶不出去的,”謝燕還悠然說道,“我們感道韻修行,道韻是道祖氣韻,法力中浸透了道韻,但道韻僅在周天之中,想要離開周天,便得舍下這一身的修為、道法,更不說法寶靈器,就是連這修道的容器,渡世的寶筏,因為修道時總難免淬鍊軀體,也沾染過道韻,便是連肉身也帶不出去。”
阮慈不禁嚥了咽口水,“那,那還能帶什麼出去?”
“一點真靈,出入無礙,不受沾染,自然可以穿行出去,只是若無寶物護身,禁不住虛空中諸害侵擾,此外,琅嬛周天底蘊深厚,是陰陽五行道祖從舊宇宙攜來的大天,有許多舊宇宙大能的洞府化身洞天小世界,若是舊宇宙的寶物,未曾沾染道祖靈韻,也可以帶得出去。”
謝燕還拔出東華劍,朗聲說道,“這柄東華劍,便是昔時五行道祖殘劍,道祖持劍創世、點化清濁,締造周天無數,此劍乃是宇宙級數的靈寶,縱使劍靈隕落,化身萬千劍魂墜入輪迴,但依舊是宇宙中一等一的寶物,它當然是可以帶出周天的。”
這句話就像是一星花火,墜入空中,驀地點燃靈光無數,阮慈駭然下望時,只見中央洲陸、南株洲乃至四方極遠處,都有靈光匯成的雙目望來,南株洲上空更浮現一隻靈蟾,對空中鼓腹作勢欲鳴,中央洲陸巨人擎燭,北方洲陸幽氣化蛇,似是都望向謝燕還手中這柄普普通通的長劍。
謝燕還一擺長劍,笑道,“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在和我作對了?此劍乃是先天宇宙靈寶殘餘,足以鎮壓周天氣運,琅嬛周天大小門派紛爭無休,但唯有一件事是再沒有疑義的——東華劍絕不能離開琅嬛周天。”
阮慈此時方才知道謝燕還要借她的是這樣一柄劍,她顫聲道,“那,那你要把它借我,是,是因為……你還想著要出去嗎?”
謝燕還眉頭一揚,笑道,“這是自然,我謝燕還要做的事,又怎會半途而廢?”
阮慈心想,那也是因為你法力精深,才能這般肆意妄為,可若是隻有一點真靈闖出琅嬛周天,又帶不走東華劍,那……那出去了,又還能回得來麼?
“若是我回不來,那對你自然是好事。”謝燕還看出她的想法,笑道,“這柄劍是我借給你的,債主要是永遠都不回來,豈不就成了你的麼?此劍在手,足可橫行天下,你自然是不願再還給我的。”
阮慈雙肩一顫,不假思索地道,“借的東西,自然是要還的。若你將劍借我,那麼將來你回來的時候,我也自然把劍還你。”
謝燕還失笑道,“真是孩子話。你可知道,你無法感應道韻,不能修己,只能修劍,一身大道全在東華劍上,東華劍在,總有一天你將是這天下最頂尖的修士,東華劍一旦被我取回,萬年修為盡喪——知道了這些,你還願還我?”
“若沒有謝姐姐,我早死在昨夜了。”阮慈搖頭道,“今後多活的一天,便是賺的,我們阮家人一向知恩圖報,我更不是貪得無厭的人。”
“我和你之間有甚麼恩義?”謝燕還冷笑道,“宋國大陣因我而設,亂象因大陣而起,設陣時宋國境記憶體水有限,靈玉礦漸漸枯竭,引發門閥構陷傾軋,你襁褓之間父母雙亡便是因此,你外祖父阮族不忍見你流落,將你收養,卻最終因為一枚所謂坤佩慘遭滅門,還是因我而起。”
阮慈從不知道自己身世真相竟是如此,聽謝燕還說到最後,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