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調除非檔期有所衝突,否則在任何情況下,她都不能拒絕S為她安排的工作。
好吧!既然合約都已經簽了,她只好硬著頭皮上。只是,她萬萬也想不到,當她依照S的指示,去醫院找她的新任僱主報到時,竟差點被飛出門外的花束砸到。
她當場冷靜接下半個人高的花束,病房內一片鴉雀無聲,唯一的聲響來自病床上那個男人:她的僱主。
“抱歉無法事先敲門,我是江水悠,來找嚴景倫先生報到。”她說。
於是,現場變得更安靜了。原先聚集在病床上的焦點,一下子轉為集中到她身上,好奇地打量著她。
“原來是廚娘來了,有沒有帶什麼好吃的給你的現任僱主?”病床上的男人斂起暴烈的怒吼,改為惡意的嘲諷。江水悠挑眉,S傳過來的E—MAIL可沒有告訴她,她的新老闆是個飢餓的小孩。
“只帶了棒棒糖,你要不要?”她回以冷淡的表情,和床上的嚴景倫對視。
房間裡在場所有人,都被她這無禮的回話嚇到,只有一個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的男人發出悶笑,似乎她的回答很有趣一樣。
“正經點,大衛。”一位身穿白袍的醫生,用手肘拐了他身旁的男人一記。男人聳聳肩,掉過頭繼續笑他的,直到瞥見嚴景倫冷冽的眼神,才倏然止住笑意。
“我接受你的報到,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保鑣。”
嚴景倫板起臉來宣佈他的決定,除了醫生和名叫大衛的男人之外,病房內的每個人都對他的決定倒抽一口氣,尤其以長相斯文,看來一副老實樣的嚴子書為最。
“景倫,這不妥吧?”嚴子書不安的建議。“你目前的情況特殊,應該找個比較牢靠的男保全……”
“我目前的狀況?”
嚴子書的話沒能說完,即被嚴景倫打斷。
“你現在說這句話,是在提醒我是個廢人呢,還是在向我炫耀如今你大權在握,而我什麼都沒有?”嚴景倫的眼神再冷酷不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嚴於書滿身大汗的辯解。
“是嗎?!”嚴景倫突然大發雷霆。“先看看我的腳,再告訴我你沒有這個意思!”
棉被開啟,露出一雙扭曲變形、慘不忍睹的傷腿。
“小心了,子書。”他忽地冷笑。“我這雙腿如今雖然是廢了,但難保不會有轉好的一天。到時候你可千萬記住,我隨時會要回總裁的位置,你最好小心翼翼地過你的每一天,不要讓我捉到把柄,否則……”
嚴景倫突兀的拉回棉被覆蓋住傷腿,突如其來的脾氣,就和他唐突的說詞一樣充滿矛盾。
在場的所有人都噤聲不敢說話,包括剛獲得總裁位置的嚴子書,就和眾人一樣,他的腦子也兜轉著相同的疑問。
他們的總裁變了。昔日嚴酷冷靜的嚴景倫,自從日前發生那場車禍,且不幸傷及雙腳以後,就變得暴躁不安,脾氣說來就來,完全失去以往的影子。
有監於此,董事會一致決定,將總裁的位置暫時交給嚴於書。一來是因為他本來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二來他在嚴景倫身邊待得最久,熟悉公司的一切業務,自是不二人選。
對於董事會這項決議,令人十分意外地,嚴景倫並沒有多大意見。只是時而發火,時而冷嘲熱諷的警告嚴子書別太得意,神經兮兮的態度,讓前來關心他的各級幹部很受不了,尤其如今他又當著他們的面,決定聘請一位女性保鑣,看起來是玩
笑的成分居多。
“我只是關心你的安危。”嚴子書依然掛著溫和的表情苦笑。“不過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請江小姐多費心了。”
誠懇地留下他的關心之後,嚴子書隨即領著所有幹部離去,只剩江水悠和原先那兩個人還留在現場,面對嚴景倫嚴峻的臉色。
“準備好交通工具,大衛。”凝視著堂弟遠去的背影,嚴景倫突然命令道。
“第一階段任務結束,現在該去度假了。”
病房裡的三個人,恍若在打啞謎似的互相交換一個共同的眼神,始終冶眼旁觀的江水悠不懂啞謎的內容,但猜得出接下來的行程必定有她。
很不幸地,她猜對了。手裡的花束還來下及放下,大膽悶笑的男人就朝著她走過來,對她伸出手。
“我叫湯大衛,是景倫的律師。”他笑得有如牙膏廣告中的大男孩,很容易博取人們的好感。
“江水悠,即將卸任的保鑣。”她言簡意賅的伸出手,跟湯大衛簡單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