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她這突來的威脅,嚴景倫先是楞住,後揚起嘴角微笑。
“開槍。”令人十分意外地,他竟抓住槍管鼓勵她。
“如果能因此得知你更多事,那你不妨開槍射穿我的心臟,我會很樂意接受。”他說得非常認真,嚴肅的眼神讓江水悠知道他不是開玩笑,在在迷惑了她。
她正拿著槍威脅他,難道他不知道嗎?只要她輕掃扳機,他就會像打靶用的泥盤一樣粉身碎骨,這點他應該北誰都清楚。
他是清楚;他的眼神告訴了她。
只是,他的眼神也同時透露出一項重要的訊息,他想了解她,很想很想。
兩手緊緊握住槍把,江水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狀況。過去那些僱主,沒有人有他一樣的勇氣,當然也不若他這麼好奇。
兩人就這麼僵持不下,一個是想收回槍枝,另一個則是緊緊抓住槍管不放,只求她能讓他知道多一點有關她的事。
“放手。”江水悠既下不了手射殺她的老闆,也無法收回心愛的槍枝,只好要求嚴景倫鬆手。
嚴景倫搖搖頭,表示除非她投降,否則他絕不鬆手,江水悠拗不過他,乾脆主動放棄,讓他自己對付槍枝。
“水悠!”
眼見他看上的女人又要轉身離去,顧不得自己“應該”是個瘸子,嚴景倫即刻起身叫住江水悠。
江水悠反射性的回頭,他也反射性的往前跨一步。原該露出馬腳,誰知嚴景倫這時竟好死下死的被腳下的擋板絆住,身體剋制不住地往前傾斜,順帶把江水悠一併拖倒在地。
這是他們第二次如此親密。
如同上次一起摔倒在地上那樣,他們不約而同的凝視彼此,感受竄入呼吸道的氣息,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渴望養分似地接連著張開,連心跳聽起來都格外清晰。
怦怦!怦怦!
撲通的心跳聲依舊。不同的是,上回她巴不得扒了他的皮,這回她卻是無力抗拒自己的心跳聲,任由他性感誘人的唇,用最緩慢的速度接近,而她卻不想逃開。
終於,溫熱的嘴唇覆蓋了她的冰冶。
直到接觸他如火般的雙唇,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渴望溫暖。只可惜,他們的第一次接觸才維持下到幾秒鐘,就被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被迫放棄這短暫的樂園。
“是遊艇的引擎聲!”迅速推開嚴景倫,江水悠充分發揮身為保鑣的本能,翻身而起。
他們都不知道來人是誰,但卻各自擁有不同的想法。江水悠是手握長槍,神情緊張地嚴陣以待,嚴景倫則是恨不得殺了對方。他好不容易才和他的保鑣有些微進展,這些不長眼的傢伙就來報到,簡直是殺透風景,可惡透頂。
海岸那頭,終於慢慢浮現入侵者的身影。
只見對方姍姍來遲,悠閒的舉動像在散步,嘴裡還哼著輕快的小調,表情好不快樂。
“哧!!”
湯大衛嘴裡的小調還沒哼完,眼前突然出現一枝長相怪異的槍對準他的胸口,差點沒有把他嚇掉半條命。
“掃扳機,不要客氣。”
嚴景倫咬牙切齒地命令他的保鑣殺掉他的律師。
“反正留著他那條賤命只會破壞我的好事,不如就送他去見上帝,大家省得麻煩。”
可憐的湯大衛根本搞不懂他做錯了什麼事,但從他好友的臉色判斷,他有意連他那剩下的半條命也一併拿去,這點可不妙。
“等一等!”小命要緊。“要處決犯人之前,總得先讓犯人知道他犯了什麼罪吧?”他可不想死得莫名其妙。
“我是不介意這麼早去見上帝啦!但他若問起我原因來,總要給我—個可以說服它的理由,否則我怕他不肯收留我,到時還是得來煩你。”
湯大衛那雙賊兮的眼睛,賊不溜丟地往眼前的兩人身上瞟。江水悠雖已恢復冷靜,正在收槍。但從她不自在的表情看來,剛剛他出現前他們兩個一定正在幹什麼好事,否則景倫不會一副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的模樣。
“你們兩個……”嘿嘿嘿。
“你突然出現在島上,究竟有什麼事?”嚴景倫沒好氣的打掉湯大衛語氣申明顯的好奇,狠狠地瞪著他的奸友。
湯大衛低頭咳了兩聲,笑得跟黃鼠狼一樣。
啊,春天到了!再過不久,就可以等著收喜帖、暍喜酒,要是他的好朋友再努力一點,搞不下好明年這個時候,就有另一個小BABY可抱。
“你想什麼笑得這麼誇張?”嚴景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