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柏的。曾碧漪記得,發生“富田事變”時,她和古柏以及陳正人(即毛澤東在汀州老古井休養時同住的那位陳正人)的妻子彭儒,正住在設在富田的江西省蘇維埃政府裡。他們三人好不容易死裡逃生,逃到興國。那裡聽說富田發生事變,不明他們三人的身份,就把他們綁了起來。後來遇上陳毅,才放了他們。彭儒正懷孕,於是留在興國。十幾名赤衛隊護送古柏夫婦前往寧都小布總前委所在地,毛澤東在那裡。可是,到了小布,天色已黑,那裡又因發生“富田事變”而戒嚴,他們受到哨兵的反覆盤問。“我是古柏!總前委秘書長古柏!”任憑古柏這麼大聲說明,可是那時沒有“工作證”,而哨兵又不認識古柏,怎麼說也沒用。正巧,總前委秘書謝維俊查哨,聽見古柏的聲音,奔了過來,驚喜交集。謝維俊告訴古柏,今天早上剛為古秘書長開了“追悼會”呢。毛澤東見到古柏,也開懷大笑,說閻羅王那裡“開恩”,放回了古秘書長。
古柏在一九三一年調離了總前委,擔任江西省蘇維埃政府裁判部長兼內務部長、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勞動部秘書長。
鄧、毛、謝、古分處於不同的工作崗位,怎麼會成了“反黨小組織”呢?內中的根本原因,當然在於他們跟毛澤東都有著密切關係,屬於“毛派”。直接的起因,則是由於他們四人對博古、張聞天、任弼時等不滿,稱他們為“洋房子先生”——他們來自上海的“洋房子”。“洋房子先生”們排斥毛澤東,說“山溝裡沒有馬列主義”,他們反駁道:“大城市中產生了立三路線,我們蘇區的山上,全是馬克思主義!”
誠如羅明的“最好的領袖毛主席”一句話激怒了博古,他們對“洋房子先生”的揶揄傳進了“洋房子先生”們的耳朵中,“洋房子先生”們大為震怒了。於是,他們成了四個“罪人”,受到撻伐。如今仍可從檔案中查到的一九三三年五月四日紀念五四青年節時,“工農紅軍學校黨、團員活動分子會議”作出的《關於對江西羅明路線的總批判》,內中寫道:
以鄧小平、謝維俊、毛澤覃、古柏等同志為首的江西羅明路線,是與黨的進攻路線完全相反的……鄧、謝、毛、古幾位無氣節的小資產階級出身的同志……他們對於四中全會後的新的中央領導表示極端不信任,甚至以“洋房子先生”相呼……這些同志如果再不徹底糾正其錯誤,我們建議中央局把他們洗刷出布林什維克的隊伍。
第四部分:瑞金浮沉“就要使毛澤東威信掃地”
在“洋房子先生”們的領導下,批判“羅明路線”、批判“江西羅明路線”的聲波,震撼著閩贛兩省紅區。隨著批判的“深入”,打擊面不斷在擴大著。在福建,中共福建省委常委、福建軍區司令員譚震林,抵制批判“羅明路線”,在一九三三年六月被撤除福建軍區司令員的職務。福建省蘇維埃主席張鼎丞也因同樣的原因,遭到撤職。中共福建省委常委兼組織部長劉曉、省委常委郭滴人、團省委書記陳榮,也遭批判,受到打擊。在江西,中共“一大”代表、毛澤東的密友何叔衡,也被指責為“右傾”。一九三三年七月七日,《鬥爭》發表張聞天的《火力向著右傾機會主義》,主要批判了何叔衡。這位“何鬍子”,被撤掉了工農檢察人民委員的職務。
中共江西省委及紅區各縣委的許多幹部都受到批判。除了“會尋安”、“永吉泰”受到《鬥爭》、《紅色中華》點名批判,在這兩家中共中央機關刊物上被點名的還有“宜(黃)樂(婁)崇(仁)”、“建(寧)黎(川)泰(寧)”中心縣委以及石城、于都、永豐、新淦、信豐、崇仁、南廣、公略、萬泰、吉安、泰和、贛縣等縣委,受到批判、處分的幹部數以百計。“要在鬥爭的過程中檢查每一個同志的思想,檢查每一件具體的工作。”如此人人過關,造成人人自危。一九三三年五月五日,經中共臨時中央批准,中共江西省委作出《對鄧小平、毛澤覃、古柏、謝維俊四同志二次申明書的決議》,指出:“鄧小平同志對他自己機會主義路線和派別觀念甚至派別行動的全部,始終是隱藏的。”《決議》還規定:“省委最後一次責成四同志執行下列工作:“(一)必須向黨作第三次申明書。
“(二)鄧小平同志必須無保留地揭發他由第七軍工作起,經過黨大會,經過會、尋、安工作,直到寫第二次申明書為止,一貫的機會主義錯誤和派別觀念,以至派別活動,再不容許作任何掩藏。
“(三)謝、毛、古三同志,必須向黨忠實地從歷史根源起,徹底地揭發反黨的小組織活動和小組織的形成,以及全部機會主義政綱,同時必須採取必要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