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的胳膊早就酸了,卻不敢輕易抽動。他知道離和軍師一樣睡眠很淺,擔心自己稍微動彈就會把她驚醒——把她驚醒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要是她順便給自己來上一拳兩腳,都沒處說理去。
她太累了。
秦洛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回來的,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從軍師受傷後,她一定沒有再好好休息過吧。
身體疲憊再加上心裡擔憂,這雙重的折磨非常的耗費體力。也難怪她在這廣袤無垠的夜空下在這涼風習習的大石上睡著。
天色越暗,星光也越發的閃亮迷人。
秦洛仰起臉看著天空,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想了許多,也可能什麼都沒有想——但是,他的心是安靜的。更不會因為吸入了離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點體香便情*欲勃發——秦洛很少對離動情*欲,雖然不會瞎到真的把她當做兄弟,但是,對她更多的是心痛和憐惜。
“或許,自己是把她當做妹妹的吧。”秦洛也曾經這麼想過。
突然,離的身體開始抽搐起來,臉相也開始變得掙獰痛苦——
秦洛正想按摩她腦袋上的穴位,讓她睡得更熟一些時,離突然‘啊’地一聲,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地上跳了起來——跳起來的時候,手裡竟然就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這讓秦洛的脊背直冒寒氣,要是剛才自己好心的去按摩她的腦袋,她會不會給來上一刀削斷自己幾根手指頭?
“怎麼了?”秦洛問道。“做噩夢了?”
離呆滯的看了秦洛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夢到皇帝傷了軍師——我想要救軍師,可是已經晚了。”
秦洛嘆了口氣,說道:“過去了。別想那麼多了。好好的睡一覺吧。你太累了。”
秦洛心裡開始記恨那個叫皇帝的傢伙,竟然讓離連做夢都夢到他——不過想到她是對他拼刀子,他的心裡又好過了一些。
“不睡了。”離說道。“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秦洛爬起來問道。
“去了就知道。”離說話的時候,竟然就從這一層樓高的大石上往下跳去。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落地時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秦洛站在大石旁邊往下看了看,下了好幾次決心,仍然沒有膽量跟著跳下去,於是又按照來時的位置爬了下去。
離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秦洛緊跟其後。
她顯然已經忘記了秦洛剛才所說的搖臀走碎步,一馬當先,敏捷快速,穿行在沒有燈的樹林裡,就跟一個潛行鬼魅似的。
終於,她在一幢戒備森嚴的小樓前停了下來。
門口守備的幾個黑衣男人見到離來了也不阻擋,點點頭就任他進去了。
秦洛討好的對著他們笑笑,他們的嘴角抽了抽,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秦洛暗歎,這些人都已經忘記微笑是什麼樣的感覺了吧。
剛進小樓,就被前面一道大門給擋住了。也不知道這門是什麼材料製成,閃發著幽森深邃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凡物。
“開門。”離出聲喊道。
立即有兩個黑衣人跑了過來,認真的打量了離確定沒有危險之後,這才從裡面把門給開啟。
離再次向前,又連續喊開了兩道門後,才在一間小屋前停了下來。
鐵門是封鎖的,門上面有一個小孔,就跟《越獄》裡面看到的用來給犯人送飯的小洞一樣。
離拉開了小洞,讓秦洛看裡面的情況。
秦洛往裡面看了看,只看到一個漆黑的輪廓,卻看不清裡面的人是誰。他的臉隱藏在黑暗中,秦洛沒辦法把他辨別出來。
“看不清。”秦洛說道。
“開燈。”離喊了一句,也沒見到身邊有什麼人,小屋裡面的燈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而且燈光是強光,就是專門用來審訊犯人時用的鎂光燈。
這下子,屋子裡亮如白日。所有的東西都清晰可見,甚至包括那個男人臉上的傷口。
這是一張很普通的東方面孔,木訥的五官,塌鼻子,小眼睛,嘴唇微厚,臉上沒有任何能夠讓人記得的特徵。
僅僅從外觀上來看,他是一個做殺手的好苗子。
這個人就是在韓國時開槍擊殺秦洛和米紫安,後來又追到華夏卻被秦洛和離用計所擒的殺手。
“原來是他。”秦洛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把他給——自然消失了呢。”
“他沒死。”離說道。“我把他帶回來後就讓人審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