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等我,江志民帶著我進去,經過重重的關卡,重重的檢查,終於站在了一扇大鐵門外。
“巧然,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江志民歉然地望著我,“對不起,我盡了最大的努力,只為你爭取到了十分鐘,快進去吧,你們,只有這十分鐘了。”
十分鐘?只有這麼短暫的十分鐘麼?老天,這麼長這麼長的人生啊,你卻吝嗇得只給我十分鐘麼?
身旁的一位獄警開啟了那扇大鐵門,我下意識地跟了進去。
迎面便是一排長長的鐵欄杆,從地到頂的,封得嚴嚴實實。
“你就站在這裡吧,犯人一會兒就出來了。”那位獄警站在我身旁。
鐵欄杆的外面是一個長長的通道,通道的對面也是一排同樣的鐵欄杆,中間相距至少有三米,通道的兩邊也站立著值勤的獄警。我就要在這樣的地方見他最後一面麼?不是隻有我們兩人,身旁還有這麼多不相干的外人。
忽然的,他就那麼忽然地出現在對面那排鐵欄杆後,那麼地突然,卻又那麼地從容,抬起頭來望著我,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熟悉已極的讓我心碎的懶洋洋的笑容。
我的眼驀地模糊了,大顆大顆的眼淚瘋湧而出,我的心痛如刀絞,抓住那鐵欄杆,望著我深愛的男人。我以為獄警會開啟門讓我進去,沒想到只能這樣隔著三米遠的通道,隔著兩道冰冷的鐵欄杆,眼睜睜地望著他,無法觸控到他,無法去偎入那深情的懷抱。
眼淚就象潰了堤的洪水一般氾濫著,我使勁地眨著眼,拼命地想要看清楚那鐵欄杆後我深愛的男人,拼命地提醒自己不要哭,不要哭,讓我看清那無法忘卻的的容顏,讓我將他的身影,永恆地刻在心間。
“寶貝兒,別哭。”他仍然那樣微笑,語調裡是那麼地憐惜,“你很少哭的,在我的記憶裡,你是個最堅強的女孩兒,從不會輕易地哭泣。”他的聲音是那麼地平靜,那麼地撫慰,他的神態是那麼地安寧,哪有半點象是即將趕赴刑場的死囚。
然而我的眼淚仍瘋湧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