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的水灌下去,卻還是覺得餓。我開始後悔,為什麼下午沒有買些零食回來,我感覺自己的胃縮成了一小團,然後慢慢的絞著,越絞越緊。
他怎麼還沒回來呢。
他說他七點半之前會到家的。
餐桌中央的香菇青菜菜色極好,只看一眼就覺得胃口大開。我終於還是沒忍住,拿起筷子夾了一些。又左右研究了下這道菜,確定看不出來已經動過筷子,才放下心。
偌大的宅子,沒有開燈,光線越來越暗,只有餐桌上的點點燭火,搖曳著淡色的微小火光。
周圍很安靜。
靜默。
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的向前走,滴答滴答滴答……
每一聲都如此清晰。
靜謐,安靜。
我開始覺得煩躁不安,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卻不願意承認。
從口袋裡取出手機,翻著電話簿,然後定格在那個號碼。
手指緊緊攥著機身,越收越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螢幕。我不知道自己保持這個姿勢多久,只感覺到眼睛開始發酸,眼前漸漸模糊,腰背也開始僵硬。
終於下定決心打電話給楚東辰的時候,已經是9點鐘了。
我聲音很小很輕,“你……工作還沒完嗎?還要多久啊?如果太晚的話,我就把菜給你熱一下,這麼長時間,有點涼了。”
我首先聽到的不是他的聲音,而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這個時間,這個嗓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她說,“東辰,誰呀?”
“陳秘書,有點小事。”
作者有話要說:首次發文,望各位看官多支援~~~
☆、紀念
我聲音很小很輕,“你……工作還沒完嗎?還要多久啊?如果太晚的話,我就把菜給你熱一下,這麼長時間,有點涼了。”
我首先聽到的不是他的聲音,而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這個時間,這個嗓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了。她說,“東辰,誰呀?”
“陳秘書,有點小事。”
看吧,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儘量避擴音起我,巴不得我永遠不要出現打擾他們,他怕我亂說話,惹她不高興,怕她傷心。
其實,他完全多慮了。我不喜歡惹事,也根本不會去惹事。我確實是沒出息,膽小又怕事。“我今晚沒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他跟蘇思悅說話的時候特溫柔,跟我說話,恰恰相反。我覺得他有做演員的天賦,說不定還能拿什麼大獎。
我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怎麼就這麼沒出息。他都這麼說了,我居然還不死心,“我做了很多菜,都是你愛吃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有什麼事明天公司再說吧。”
“你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這句話出口之前,他就已經掛了電話。我想,他一定不記得。因為,他壓根就沒把我當他老婆。我就只是擺在他和蘇思悅中間的一個絆腳石。
儘管如此,我並不討厭蘇思悅。我不能因為她比我優秀,比我討人喜歡就討厭她。
我曾經猜測,楚媽媽之所以不喜歡她,難道是因為羨慕妒忌恨,覺得蘇思悅搶走她兒子,所以才不喜歡?但是,很快這個念頭就被我否決了。因為,楚東辰一如既往的孝順。
楚媽媽很喜歡我,把我當親生女兒那樣疼,我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覺得對我爸爸有愧吧。
我也很喜歡她,在她生病之前,我常回楚家大宅去陪她聊天吃飯、打麻將。
楚東辰特看不起我這樣。他說,特討厭我在楚媽媽面前溜鬚拍馬、裝出一副乖巧賢惠的樣子。他覺得楚媽媽不喜歡蘇思悅,很大的原因是我在楚媽媽面前講了她的壞話。
這分明是欲加之罪,在我出現之前,楚媽媽已經反對他和蘇思悅在一起了,並且成功的棒打鴛鴦。
我拼命地跟他解釋,我從來沒有在楚媽媽面前提過蘇思悅的事情。
可是,他不信。然後,我也懶得解釋了,反正我怎麼解釋,他都不會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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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22日,晚10點。
周圍一如以往的安靜。
蠟燭已經燒掉了一半,蠟油一滴一滴滑下,像一顆顆眼淚滾滾落下,止都止不住,然後落在臺子上、桌子上,凝結成形。我覺得蠟油膠在桌在上不好看,就用指甲去摳,一點一點的摳,我摳了很久,光滑的桌面上一道一道的指甲劃痕,可是,蠟油不停地滴,我怎麼摳都摳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