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是沒有說服力的。
身邊,突然停下一輛黑色轎車。她收住腳步,側過身,眯起清亮的眸。
車窗放下,露出一張邪美如天神的俊顏。四目相交的那一瞬,僥是千言萬語,也都融化在那短短的一觸間內。
“龍小姐,”南宮烈沉穩有餘,卻仍掩不住骨子裡的不羈,又或者,只有在她面前,會毫無保留。
夏藍淡淡的垂下眸子,依他能力,他絕不會查不出自己是誰。只是,他既然裝作不識,她沒道理主動招認。遂,一笑,“烈殿下,怎麼會在這裡遇到呢?真是巧。”
“去哪?我送你。”他淡淡地說。
“不用,我打車。”夏藍站在路邊,招手,可這裡路途偏僻,很少會有計程車經過,她站在那裡半天了也沒看到一輛。
她的固執,他是見識過的。二話不說,推門下來走下車,往她旁邊一站。
夏藍蹙了蹙眉,“幹嘛?”
“陪你。”他不再多說,像個守護神,在她身邊守著她,護著她,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危險靠近。
這樣一個得天獨厚的男人在身邊,面前還停了一輛豪車,就算有出租也不會停。夏藍挫敗了,直接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南宮烈微微抿唇,邪魅一笑,也坐到她旁邊,“明哲,開車。”
車內氣氛有些令人窒息,明明知道彼此,可兩人都還要裝作陌生人。南宮烈修長漂亮的雙手擱在膝蓋上,垂著眸,密睫斂下一排略帶憂傷的陰影。
“離那個暗神遠一點,他的目的並不單純。”他突然開口。
夏藍收回飄落在車窗外的視線,回眸,瞅著他,“你的呢?大老遠從摩訶國來到芝加哥,你又因為什麼?”
南宮烈抬起邪氣的眸,那裡早就被一片濃到化不開的深情覆蓋。不用回答,只一眼,就洩露太多。
想來,他對她的情,恐怕是一輩子都放下了。如今,多了份愧疚,更是誓死都不會放棄,愛她,已經成了甜蜜的責任。
夏藍立即避開那對眸,不能給予的,她不會再讓他產生更多的誤解。
南宮烈做了個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調開目光,用著不緊不慢的口吻說,“我們南宮中世與芝加哥這邊有業務往來,我例行視察,順便帶黎雪過來散心。”
“黎雪呢?”
“在酒店。”
夏藍凝視他一眼,“既然決定要結婚,就不要辜負她,黎雪是個好女孩。”
南宮烈俊美的俊顏出現一絲裂痕,隨即,別開臉,“我會照顧她一輩子。”
只是照顧,不會愛。因為,他的愛早就給了另外一個女人了。
“好了,我到了。”夏藍指指前面的地鐵站入口,“在那裡放我下來就好。”
明哲從車鏡中目光詢問南宮烈的意思,後者悶聲,他會意,繼續將車子往前開。
夏藍擰擰眉,回頭看著南宮烈,堅持道,“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南宮烈的神情愈發緊繃,“明哲,停車。”
“是,殿下。”
車子一停,南宮烈立即推門下車,然後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牽住夏藍的手,“跟我來。”
“你……”
拉著夏藍,他低頭走在前面,上了立交橋,站在橋中央,身後車輛呼嘯著,夾雜怒吼的風聲。他雙手撐在橋欄上,雙肩微微顫抖著,孤卓的背影,令人疼惜。
“烈,”夏藍上前,剛要伸出手,他猛然回身,緊緊抱住她,“藍,對不起,對不起……”
他哭了,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淚水順著她的頸窩,流進她的心裡。幽幽地,她嘆息一聲,對這個男人,她永遠也恨不起,有的,只是心疼,為他得不到回應的愛,疼得心都在顫抖。這種感覺很奇妙,不似愛,卻同樣的刻骨銘心。
撫著他的背,她輕聲說,“烈,我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
“可是……你的容貌變了,聲音變了,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都是因為我,因為我!!”他用力捶著自己的頭,無視身上昂貴的西裝,哭得跪在地上。
“烈,我不許你這麼說!”夏藍跪在他身前,抓住他正在傷害自己的雙手,“那是因為你生病了,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看,我這個樣子比以前更漂亮不是嗎?”
“都是因為我,不是我的話,你不會中槍,不會掉進海里,更不會忍受換顏的痛苦!”他的低吼聲,被周遭一切淹沒了。
“南宮烈!你給我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