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寒霜。
“爺……爺?”突然,店小二顫抖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什麼事?”他猛地回神,發現店小二正一臉驚惶的站在旁邊。
他鐵青著一張臉,模樣看來駭人。不過……他手上的碎裂酒壺更是可怕。
“爺,你……你的手……”店小二惶惑地指著他的手。
梵毅低頭一看,這才發現他原本拿在手中的酒壺,已經被他捏碎,而且酒和著地掌心的血,已流得他袖口盡溼。
他鬆開手,任碎片掉落在桌面上,“我賠給你。”他說。
見他對自己的傷漠不關心,店小二不禁一震。“爺,您的傷要不要包紮起來?”
“不必了。”他站起身,面無表情地離座。
為什麼?為什麼他激動得連酒壺都捏碎了?是因為她嗎?看見她被人如此糟蹋,他心疼?他氣憤?
天知道剛才他多想衝出去,一刀殺了那囂張的丫環,天知道他有多心疼她!
但是他忍住了。
要是她跟他走,要是她離開馬府,又怎麼會被人當街屈辱?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他無需覺得歉疚,因為他已經想辦法要彌補她,是她自己不知好歹!
可是……既然他覺得她活該,又為何感到心痛?又為何見她矽侮辱時,他的胸口在沸騰,他氣恨得想殺人而快之?
老天!他是怎麼了?!
回到房間後,他將沾染鮮血的手放到水盆中;看著在水裡散開的血絲,他竟無由地發起了怔——
挑完肥,胤貞疲憊地欲回柴房休息。
一進後院,幽黑的牆邊突然出現一道身影,她嚇了一跳,差點兒要大叫有賊……
“胤貞,胤貞,是我。”
胤貞定神,這才發現那突然出現的人,竟是馬守齊。“老……老爺。”她連忙彎腰一欠。
“不用多禮。”馬守齊笑盈盈地望著她,眼底帶著隱隱的覬覦。
自從馬景榮死後,他不知道多渴望能將胤貞納迎為妾,要不是那潑辣的二姨太從中阻撓,他老早娶胤貞為妾了。
不過大家同住一個屋簷下,他總有機會親近胤貞,最近二姨太不似先前那般嚴密監視他,他終於逮到機會到柴房來會會胤貞。
“老爺這麼晚找胤貞,有事嗎?”她恭敬小心地說。
“沒事!沒事。”馬守齊突然欺近,一把就牽起她的手,“我只是來探探你。”
“老爺……”她一震,急忙要抽手,但他卻將她握得死緊。
他兩手握住她的手,然後又揉又捏,“瞧,你的手都粗了!”說著,他一臉邪狎地看著驚慌的她。
像是打定她不敢違抗自己似的,他更得寸進尺,“真是捨不得,捨不得……”
“老爺……”她感覺到他的不懷好意,堅定地將手抽回。
馬守齊倒最沒有因為她的抗拒而動怒,反而嬉皮笑臉地道:“唉,看你每天被呼來喝去,我真是心疼極了。”
“不敢,”她退後兩步,又是一欠,“都是我分內的事。”
“都怪二姨太,”馬守齊又欺近,“我知道她老是欺負你……”
“不,沒有。”她低頭又退了一步。
他一大步上前,猛地攫住她的手,“胤貞呀……”振臂一拉,他將胤貞扯進了懷中。
“不,老爺……”她掙扎著,可是馬守齊卻死抱著不放。
“胤貞,你要是跟了我,就不用再過苦日子了。”明知她是自己兒子的拜堂妻子,他還是難敵色心,寡廉鮮恥地強佔她的便宜。
“不!不要……”胤貞堅定地拒絕他,“老爺請自重。”
“有什麼關係呢?”慾念總是勝過理智的,尤其是馬守齊這種無可救藥的好色之徒。
就在他們拉扯的同時,一道黑影自屋頂上消失,而他們都沒發現。
“老爺,我……我要叫人了,”她威脅他。
馬守齊一頓,難以置信地瞪著她,“你……”他惱羞成怒地道,“不知好歹的賤丫頭!”
“老爺,我……我是您媳婦兒啊!”她咬著唇,懊惱地說。
馬守齊佔不了便宜,頓然發怒,“哼,我沒有你這種不知好歹的媳婦兒,”說罷,他面子掛不住地拂袖而去。
兒他離去,胤貞這才鬆了口氣,有一種虎口求生的感覺。
幸好馬守齊對二姨太忌諱三分,不然可能會強行非禮她吧?想起自己在馬府的際遇,她不覺又氣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