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奇怪,他就是喜歡她這種小小的保守跟堅持。
“我一點都不覺得哪裡不方便。”
“真的不用。”她還沒領薪水,哪來的錢買衣服。
他知道她的難處,款款誘哄,“你擔心的是錢的問題吧?這你不用擔心,你可以先向會計部預支,我想會計部會很樂意把錢借給你的。”
她很堅定的搖頭。
“如果公司很堅持女職員要每天換不同的衣服,我會去想辦法的,我不想借錢。”
黑歙本來就不是沉得住氣的人,他怎麼說步小珪都不領情,引爆了他叫人頭皮發麻的眼神。
空氣中有著全然的平靜——
他慢慢把鋼筆放下來,離開座位,每個跨步都像準備要狩獵的黑豹。
“呃……”她全身的寒毛全部豎起來了。
“你堅持要回去拿衣物,那裡有什麼你非要不可的東西?”
她躊躇了下。“媽媽的相片,那是她留下來唯一的紀念。”
那些拿自步清歡、步芙蓉的舊衣服也就算了,可是媽媽的相片是她好多年來的慰藉,她沒辦法說不要就不要。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回去拿吧。”黑歙說得一派輕鬆。
她驚駭的抬頭,“不行、不行的。”根據她跟步家人相處的經驗,只要是他們認為不該的東西,就算一張衛生紙你也別想從他們家偷渡出去。
“又不行?你哪來那麼多顧慮!”
“我不認為他們會讓我進去……”她完全沒有信心。
“是嗎?”他勾著步小珪的肩。“那就讓我去見識見識你的家人有多麼不講理、有多蠻橫。”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後,黑歙跟步小珪長驅直入坐進了步家的真皮沙發椅。
兩個家庭主婦隨著步柏邑出門了,家中留下晏歸晚睡的步清歡,一聽到菲傭來擂門,本來想掩著耳朵裝死不理的她,聽到步小珪帶著野男人回家,顧不得身上是薄如蟬翼的睡衣,翻身就起。
等她趕下樓,步小珪跟黑歙已經走到門口。
“站住!你們兩個通通給我站住!”站在迴旋樓梯上的她傲慢如女王。
步小珪聽話的轉過身。
“步小龜,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你好大膽,趁爸媽都不在的時候回來偷東西,我一定要叫警察把你抓去關!”
“我不認為你有這種能耐。”黑歙也轉過身來。
“哈,你是誰?!”
“我是誰還輪不到你來問。”
“你不能問……小龜是我妹妹,她歸我管,我不問你,我問她。”黑歙身上那股男性的氣息讓她迷亂又昏沉,她身邊那些輕佻、無知、散漫,老想用她、吃她的男人沒有一個比得上眼前這氣質出眾的男人。
“你不是把她趕出來了?”
“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