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抱著從天而降的一塊冰花芙蓉玉,溫潤光潔,玉暖生煙,這樣一塊美玉,可遇而不可求,林越慶幸自己遇到了。
他著迷地凝視著她瓷白瑩透的面頰,彎彎新月似的眉毛和眉毛下面的剪水雙瞳,最後停留在她溫柔的紅唇上,紫漪的唇色,在光影裡泛著迷離誘人的光澤,林越看得有點喘氣,他柔軟如羽毛般的吻輕輕掠過她的唇,便去尋她彎月凝脂般的下頜,用舌尖搜尋她細嫩的頸部和漂亮的鎖骨,他要一生一世的擁有她,一生一世的佔有她。
林越一吻而下,滋潤著她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孔,紫漪整個身體都要融化了,只剩下靈魂繞著屋頂快樂地飄飛,她的身體像一枝初春沾滿柳芽的風中垂柳,柔軟無骨伏在他懷裡輕輕地顫抖,幸福像漲潮的海,撲天蓋地而來,這一時刻,紫漪忘記了橫在兩人中間的命中註定的那層冰,她就是一個小女人,幸福地享受著愛人給予的溫存。林越的擁抱越來越緊,瘋狂地吻讓紫漪快喘不過氣來。
然而,紫漪的神志中尚有一絲清明,在心底輕輕地問,林越,如果你知道我是誰,你會怎麼想,你還願意這樣吻我這樣抱我嗎?紫漪的心裡突然一陣冰涼,從這溫存迷戀中掙扎出來,她來不及多想,手碰到了剛才倒的一杯水,拿起來朝他頭頂上澆下來,林越傻了,紫漪也傻了,杯子掉在地上碎了。
林越抹了一把臉說:“熱水啊?”
紫漪喘著氣,慌亂地去撿杯子的碎片。
“別動”林越握住她的手,“小心扎手。”
“我給你拿毛巾去。”紫漪站起來,逃也似地跑到衛生間去了。
衛生間裡,紫漪站在鏡子前,手撫著心臟,在喘氣。天哪,我是怎麼了,我不是天天盼著他回來嗎?分分秒秒都想和他在一起嗎?為什麼,為什麼真的身臨其境,我卻退卻了?是因為我的身份嗎?還是別的什麼?不,我不知道,這太突然了,突然得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接受,林越,原諒我,在我把自己交給你之前,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是誰。
林越輕輕地走到她背後,環住她,摸著她的心口問:“還驚魂未定嗎?”
“對……對不起,林越。”
林越輕咬著她的耳垂,溫柔地說:“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對不起,剛才……嚇著你了。”
“林越,我……我給你拿毛巾。”
林越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說:“謝謝你,剛才那一杯水,給我個醍醐灌頂,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紫漪張了張嘴,無語。
林越伸出食指放在她的唇上輕輕壓了一下,說:“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用說。”
紫漪拿了毛巾給林越擦乾頭髮,到臥室裡,抱著一個被子說:“你睡床上,我去睡沙發。”
“不,我睡沙發,怎麼能老讓女孩子睡沙發呢?”
“你要是睡沙發,等明天早上亞娟姐一看到,還不得嚇了一跳啊?”
林越想了想覺得也是,就睡在紫漪的床上了,一頭扎進帶著紫漪體香的被褥裡,林越真的再也不想出來了。
晚上,紫漪躺在沙發裡,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朵含苞欲綻的花,林越輕輕地一吻,她便顫抖著綻開了蓓蕾,為他心甘情願地吐露芬芳,當花瓣全部開啟的那一霎那,刻骨銘心的疼痛席捲全身,但是隨之而來的幸福,卻如波濤般洶湧……她就在那種幾乎是痛苦的幸福中震顫著,看花瓣滴落片片殷紅,又等那一滴滴的鮮豔長成了花朵……
92。我塗了毒藥你也吃嗎?
早上,王亞娟推開臥室的門,看到紫漪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再看看門口林越的鞋子,微笑一下,過去給紫漪掖掖被角,剛好,紫漪醒了,打了個哈欠輕聲喊:“亞娟姐。”
王亞娟微笑問:“昨晚林越來了?”
“嗯”紫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太晚了就沒走。”
“那你怎麼睡在客廳啊,敲敲我的門,去我那屋睡。”
“不用了亞娟姐,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王亞娟溫和地笑著說:“你哪來那麼多不好意思啊,好了,起來洗漱一下,我去弄早餐。”
王亞娟去廚房忙活去了。
紫漪胡思亂想了一夜,又臥在沙發裡閉上眼睛了,忽然覺得鼻子癢癢的,還有咯咯的笑聲,她知道童畫在搗鬼,依舊閉著眼睛握住了童畫的小手說:“看你往哪跑?”
“好阿姨,我不搗亂了。”
紫漪睜開眼睛,兩手握著童畫的小手說:“童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