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萬不要管……不要管,知道嗎?”健康線上的一樓大廳裡,田園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屁股沒捱上沙發就發話了。
“為什麼?可是我不止一次地收到這份材料了。”
“小姐。”田園拉長了聲音,“全市的報社都收到這份材料了,大家都按兵不動,因為這個醫院的背景太深了,不敢動,你現在去趟著渾水乾嗎呢?”
“什麼呀,你沒看到今天好多記者都去採訪了嗎?”
“可是你看到哪家報社?包括我們電視臺,報道了關於世紀醫院的壞訊息了?而且,你去大街上轉一轉,隨便哪個廣告牌上,隨便哪個公交站,隨便哪個公交車上,不全是人家的廣告?還有電臺,我們電視臺,也全是他們的廣告。”
“那……他們也不能無法無天。”紫漪有點詞窮。
田園往她身邊湊了湊說:“那個……我告訴你啊,他們上面有人,你根本動不了的,即使你寫了材料,也沒有人會發表,沒有人敢發表,你信嗎?”
紫漪看了看他,顯得很無助,但卻搖了搖頭。
“記著。” 田園繼續溫情脈脈地教導,“可以為了工作而努力,但不可以為了工作而受到傷害,知道嗎?那樣,我……”他摸著自己的胸口,慢慢地說,“會心疼的。”
田園和紫漪都是北京人,兩家樓上樓下的鄰居,隨著紫漪對田園的稱呼由田園哥哥到田園哥再到田園,歲月像一束光從幼兒園一下子穿越他們大學時代直到現在。
田園喜歡紫漪是從上小學開始的,或者更早可以追溯到幼兒園時期。上幼兒園的時候,田園親了她一口,被幼兒園的老師揍了一頓,上小學六年級的時候田園給她寫了第一封情書,回家又被媽媽揍了一頓。說第一封是因為在後來的日子裡,直到大學畢業,田園以他對愛情不懈的追求和全國知名青年詩人的才華,給紫漪的情書和情詩大概不下三百封,而紫漪每次收到之後看完了會給她存起來,說田園哥,你再寫我就不理你了,田園說你再無動於衷我就殉情了。
“田園,這是工作場合,你會不會正經一點?”紫漪瞥他一眼。
“我很正經啊!”
紫漪不理他這茬,繼續問世紀醫院的事情:“那這件事怎麼辦?”
“很好辦,別管他,最後應該會有人管的。”田園把一隻腳翹到膝蓋上,一副淡然世外的神情。
“可是……”
“別可是可是了,” 田園說著站起來拉住她,不管紫漪願意不願意只管託著她往外走,“走吧,我餓了,吃飯去。”
“這才十一點?”紫漪看了看錶。
“管他幾點的,哎,我說你也該陪我吃頓飯了吧。”
一架大型客機緩緩降落在青州機場的停機坪上。
機場出口處,Aelmier拿著一張寫有“林越”的紙牌子,目光掃描著從裡面出來的人。
林越拉著行李箱隨人流走出來。
七年了,連機場都煥然一新了,七年的歲月滄桑帶給林越良多感慨。
他走到Aelmier的身邊:“你好,請問你是接我的嗎?”
“您好,您是林越嗎?”Aelmier禮貌地微笑著。
“對,是我。”林越說著彈彈衣襟上的一路風塵。
“我叫Aelmier,董事長讓我來接您。” Aelmier歡快地說。
機場地下停車場,Aelmier開啟車後背箱,林越把行李放進去,“我來開吧。”
“那哪行啊,” Aelmier脆生生地笑著合上後備箱的蓋子,笑聲如山澗清泉,咚咚歡暢, “您飛了十幾個小時,怎麼能勞駕您開車呢?再說董事長知道了,是要罰我的。”
“把鑰匙給我吧,怎麼好意思讓一個女孩子開車呢。”伸越攤開手,Aelmier猶豫片刻把鑰匙放到他掌心。
“這幾年,青州的變化可真大。”林越看著車窗外如箭一般射去的風景感嘆。
“是啊,聽董事長說,您走了有七年了吧?”
Aelmier 一句一個“您您”的,讓林越覺得不舒服,他挪動一下身子,側過臉來望了一下她,“對,七年了。那個,Aelmier……”
“啊?”Aelmier忽閃著水靈靈的一雙眼睛問。
“工作之餘,第二人稱不要用‘您’,用‘你’就可以了。”
Aelmier笑了笑說好。
“你來林氏多少時間了?”
“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