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什麼。
只要能在夢中看見他,便已足夠。
小女孩十六歲這年,已是亭亭玉立的小少女了。
美麗聰慧的她到了待嫁之齡,父母為她說了一門親,擇一吉回良辰便將她嫁人了官家大門。
與夫婿圓房那一夜,她彷彿看到的不是夫婿那張平庸的臉,眼中所見到的隱約像是那個男人,與她在床榻上擁吻纏綿的也彷彿是那個男人。
男人從此夜夜入夢來,與她在夢中相會。
在夢裡,她背叛著夫婿與男人歡愛纏綿,男人有時狂暴,有時柔情,帶領著她往馳騁繽紛的世界裡去,她瘋狂地、痴痴地愛戀著他,卻只能在夢裡,一醒來,她依舊是官家夫人,與她朝夕相處的依舊是沒有感情的平庸丈夫。
夢裡,男人蝕融了她白日冷漠的冰霜。
“告訴我,你是誰?”她痛苦地,一遍一遍地在夢裡追問男人。
男人依然不回答,只是一遍一遍地用狂熾的慾火來燒融她。
“求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她戰怵地哭泣,埋身在他懷裡,承受著他痛楚的吻。
“我在等你想起來。”他低啞的輕前,連同炙熱的吻送到她耳際。
她恍恍然地凝視著他,他的臉恍若籠罩在冷迷的煙霧裡,在夢境中,彷彿又躍入另一場夢。
男人在等她,已等了許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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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儂意兒——”
一個嬌柔的嗓音飄進了皤桃園子。
“你在哪兒呀?意兒——”身穿紫衣的少女在蟠桃樹間穿梭,呼喚。
忽地,一個月牙色的人影從皤桃樹上跳下來,在紫衣少女的背上狠狠拍一下。
“啊——”紫衣少女嚇得脫目驚呼,回頭仔細一瞧,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意兒,你也真頑皮。”
“貝兒姐,找我幹麼呀?”
一身月牙色輕紗的少女,正是寶閣瑤池中的濃意仙子,她插腰淺笑,白淨的臉蛋上有對烏黑的眸子,閃閃發亮著,她的眉心間點了領硃砂紅,在她雪色的肌膚上顯得十分鮮豔奪目。
“還敢問我要幹麼?”與她相交至深的晨貝仙子瞥見她右頰上一片紅,奇怪地問:“你的臉怎麼了?”
儂意兒吐了吐舌尖,小小聲地解釋:“沒什麼,被樹幹壓出來的痕跡。”
晨貝兒古怪地盯著她,伸手指向樹旁空空如也的果籃,圓瞪著眼,想狠狠對她發頓脾氣,可惜斯文秀氣的聲音展現不出喝斥的力道。
“怎麼一顆桃子也沒摘?你來蟠桃園好幾個時辰了,都在幹什麼呀廠
“睡覺嘍。”儂意兒揉了揉右額,心虛地呵呵笑道。“這幾天為了‘蟠桃盛會’可累慘了,抓到機會當然得好好睡上一覺,好彌補身體的疲累呀。”
晨貝兒驚得睜大眼睛。
“你倒是說得理直氣壯,我忙了幾個時辰開甕裝酒,而體居然在這裡睡得那麼香甜,也不怕娘娘怪罪下來,你這是向誰借膽了!”晨貝兒嬌美纖柔的模樣快被儂意兒氣炸了。
“貝兒姐,你太大驚小怪了,不過是摘個挑而已,睡飽了才有力氣摘桃呀,既然你來了,就順便幫幫我的忙吧。”儂意兒嘻皮笑臉地拎起果籃,一副天塌下來也不驚的表情。
“你呀,每回都要我看住才不出紕漏,等我離開播地了,看誰會幫你,死丫頭。”晨貝兒笑罵著,一手扯下枝葉來,摘下一顆配顏醉臉的大仙桃。
“離開瑤池?你要去哪兒?”俄意兒大惑不解。“你是王母娘娘座下地位最高的仙姬,統管我們這些不成氣候的小仙子,離得開瑤池嗎?”
“若有好姻緣,就得離開了呀,就算我不走,娘娘也會替我安排的。”她臉一紅,羞怯怯地垂下頸子。
“什麼意思?什麼好姻緣?為什麼非要給你安排好姻緣?”儂意兒急得一迭連聲嚷嚷,晨貝兒是娘娘座下最受寵的仙子,向來是最照顧她的,和她的感情也最契合融洽,少了晨貝兒,那她還有什麼樂趣呀。
“意兒,你別孩子氣,終有一天娘娘也會替你安排的,不過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有個未了的姻緣。”晨貝兒嫣然一笑,繼續摘熟紅的桃子。
“你會這麼說,是不是娘娘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儂意兒的一張俏臉急得紅撲撲的,就像她手中剛採下的胭脂仙桃。
“嗯。”晨貝兒鄭重地點頭,側頭一想,似懂非懂地說:“其實也不算是娘娘的安排,娘娘只是告訴我,在我未登仙界之前還有段將斷未斷的姻緣線,月老的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