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他兩隻手鬆鬆散散地搭在腿上,手指一下一下很有規律地敲著膝蓋,十分悠閒。
王夫人和黛玉正琢磨著怎麼救人,不知不覺又不引起這個玄參的懷疑。還沒商議出來,就聽到外面一陣聲響,傳來整齊的腳步聲,然後是一聲吼:“給我開啟,不讓路的給我拿下!”
聲音響畢,玄參敲膝蓋的手指猛地停住。他抽了口氣,站起身來,便見得小房間門開了。一個著裝華貴的男人走進去,走到玄參面前,抬手就要打他。但看他臉上身上全是傷,又放下手道:“你個逆子,趕緊給我回去!”
玄參向男人作揖行禮,“謝父王。”
“父王……”黛玉囈語出聲。
王夫人眼睛直直的,看著這男人,同是低語道:“東安郡王……”
聽到王夫人的話,黛玉慢慢把目光轉向王夫人,“他是東安郡王的兒子?”
王夫人默默點頭道:“這麼瞧著,倒是了,沒想到遇到貴人了。”
黛玉又轉頭看了看玄參,半晌開口道:“那他是不是就是穆翊?”
“嗯?”王夫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明白說的是什麼。如果玄參就是穆翊,那不就是黛玉的未婚夫麼?
黛玉就這麼看著王夫人,王夫人動了一下嘴唇,然後開口道:“不急,咱們再跟著看看,弄清楚了再回去。”
黛玉點頭,便和王夫人一路跟了下去,一直跟到東安郡王府。那東安郡王回去後就到書房寫了摺子,參連珏的摺子,說連珏濫用職權,綁架他家兒子。
而這個玄參,回到王府後就有郡王妃接上來,看到他渾身是傷又是心疼又是著急,忙叫人去請大夫,自己把玄參拉回房問:“翊兒,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會傷成這樣?關鍵時候記得你是王爺的兒子了?”
玄參笑笑,“母妃,我這不是為了讓父王抓到連大將軍的把柄好參他一本麼?”
王妃打了他一下,“你還是好心了?拿自己性命去幫你父王?我可是聽說了,你在那報社做大管事,是不是因為報紙的事情?”
玄參還是笑笑的,只道:“母妃,這些事你就別管了。”
“不管不管,母妃能不管麼?你之前一走就是三年,得了個神醫的名號,心裡還有你父王母妃麼?好,後來應你一樁婚事你答應留在京城不出去了,哪知又出來那什麼123言情報。那能是個好東西?聰明人都知道不是好事,不去碰那個,偏你要去做那大管事,你傻不傻?母妃跟你說,那大管事你可別想做了,母妃和你父王都不同意,太冒險了。你父王能救你一次,誰知那報紙下次又得罪什麼人,他能次次都救你?”
玄參也知道王妃是關心自己,自己是個沒章法的人,從小就是這家裡的異類,沒人愛跟他玩。便是他親爹親哥,也跟他沒話好說。人都說他是個怪人,他從小便在異樣的眼光中長大。後來,他厭倦家裡平淡富足的日子,便學了醫術,硬是出去懸壺濟世當遊醫去了。
他總說,這一輩子必須得做點事出來,也算不枉此生了。
在他過往的生命中,從沒出現過一個理解他懂他的人,他也沒奢望過。自在泰山腰遇到了採靈芝救世人的姑娘,才有了一些不一樣的心思。他放佛看到了一束亮光,在他沒有驚喜和波瀾的生命中照亮了一方土地。那樣集仙氣與靈氣於一身的女子,與世人是不一樣的。
得知那個女子是揚州巡鹽御史林家的姑娘後,他用留在京城和王妃換了這一樁婚事。只是天公不作美,婚事剛定下不久,太上皇就掛了,中間生生插了三年國孝。
既然他答應了王妃不再出去,也就沒再違約離家。他在家琢磨自己能做點什麼事兒的時候就出了123言情報報盱眙蝗災之事,等了一月多,報紙報導被證明屬實,他心裡有了想法:他要加入這個組織!
恰好書社的管事鄭青在門上貼了招人告示,他自然而然就上了。
對於當書社大管事的危險,他清楚,但也就是因為這份冒險他才願意來這個地方。醫者只可醫身,思想者,才可有大作為。
至於連珏這件事情,在他去根據地拿報紙的時候就跟書社大boss王夫人瞭解過。王夫人見他是個實心的人,告知他報紙二三版塊故事與連珏有關,會惹禍上身,叫他躲躲。對於連珏這種人物,必是慢慢玩到他沒耐心,事情一層一層地出,叫他最後死得沒脾氣。
玄參是個聰明的,猜到了主家想用報紙扳倒連珏。這個大將軍平日裡行事蠻橫,是個不把人放在眼裡的,不是什麼好人。想扳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