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回頭看向觀眾,然後拿手指對著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驚訝道:“我?”
“對!”眾人點頭。
楊昊擺擺手,“不行不行不行,我指使不動他。”
蘇啟側目:“怎麼就指使不動啊?我還是皇上了不成?”
楊昊樂道:“那到不是。”
蘇啟疑惑:“那怎麼著?”
楊昊:“你太叛逆了!爸爸實在不敢指使你啊!”
蘇啟罵道:“去你的!”
眾人:“哈哈哈哈哈!”
兩人逗捧的角色互換了一下,張口又來了一段砸掛,觀眾們看的是捧腹大笑。
砸掛,行裡話,是相聲演員之間彼此戲嚯取笑的一種手段。
相聲演員生活中相互“砸掛”的事比比皆是,把這種“砸掛”說成是相聲演員之間,用以訓練隨機應變,靈活下掛和現掛的訓練手段也不為過。
砸掛一定要練好,特別是講對口相聲的,因為很多時候,在舞臺上都是即興發揮,如果不能做到隨機應變,跟上搭檔的思路,很容易就會導致整個作品都撲街。
觀眾聽著不好笑,自己也覺得尷尬,以至於後面的內容很難進行。
所以不管是逗哏還是捧哏,對砸掛的訓練都一定要非常重視。
顯然蘇啟二人把這一點看的很透徹,做的爐火純青,臺下的觀眾們不停叫好,掌聲如潮。
實際上,按照相聲界的規矩,現場觀眾們的熱情達到了這種程度,演員們是應該返場的。
可是蘇啟今天是真的不能再繼續說了,從時間上算,距離春晚已經迫在眉睫,而他除了當天的相聲表演外,還有電影《東成西就》的上映要準備,根本不可能有閒餘的時間說相聲玩。
今天露一手,向世人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就已經足夠了。
在眾人的喝彩聲中,蘇啟那穿著大紅袍子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視線裡。
這邊。
二人剛下了舞臺,楊昊就興奮拍著蘇啟的肩膀,“過癮啊,今天說的真過癮,蘇兒,你這一手相聲本領到底在哪學的啊?”
蘇啟避開問題,樂道:“你也不賴啊,反應挺快的。”
楊昊道:“嗨,我們做捧哏這一行的,要是在不機靈點,那還說個屁了。”
蘇啟沉默了一下,看著楊昊那自嘲的目光,心中突然五味陳雜起來。
入了相聲這一行,特別是選擇了捧哏,那麼以後的道路確實難走的一些。
都說三分逗七分捧,一個優秀的相聲作品,全是靠著捧哏的襯托,每一個逗哏的成名之路,其實都是踩在捧哏的肩膀上。
蘇啟知道,他不能說一輩子相聲,春晚之後,也許就和相聲再也無緣了,重新回到歌影視三棲發展。
那麼楊昊沒有了自己這個默契的逗哏做搭檔,找新搭檔難免會不適,甚至可能會丟了飯碗。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春晚一戰成名,那麼世人便會都會知道他們哥倆的相聲水平,楊昊的知名度也會連帶著水漲船高,以後未必不能火起來。
甚至可以走前世裡,著名相聲演員岳雲鵬的路線,從相聲演員發展到歌壇影壇。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們能夠在春晚上取得足夠耀眼的成績,將曾譯雲徹底比下去才行。
相聲結束了,眾人意猶未盡的離去,臨走時還能聽到不少人的探討。
“蘇教授真可以啊。”
“今天的相聲說的有意思,我開始期待他在春晚上的表演了。”
“希望蘇教授能把相聲這個行業整體都帶動帶動,現在的相聲是真沒啥創意啊。”
“就是,特別是青雲閣,天天那幾個老段子,都給我聽噁心了。”
“蘇教授不虧是才子,就是不一樣。”
“……”
來的觀眾挺多的,說起話來聲音也大,青雲閣離的也不遠,站在門口聽的一清二楚,特別是曾譯雲,不小心聽到了樓下那幾個剛剛從小劇場出來的觀眾們的聊天內容,頓時臉都紫了。
太欺負人了!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
搶走了我們的觀眾,還要讓這些觀眾來鄙視我們?
蘇啟,你丫也太損了吧?
再說了你一歌手,怎麼相聲說的他媽比我們這些專業的還熘啊?
還讓不讓我們活了?
曾譯雲咬著嘴唇,看著對面小劇場門口那洶湧的人群,是又氣又惱又憋屈,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