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捏捏充血的太陽穴,歐陽越息事寧人。“繞了圈子,我也陪你玩夠本了,現在,把那群渾蛋的下落告訴我。”
“他們回家了。”
“就只是這樣。”他懷疑。安東尼不撒謊,從不。他無從追究下去了。
“就這樣。”他清純而無辜地攤手。
“說謊的小孩會被——”他勝之不武地以鬼神恐嚇安東尼。
“割舌頭的。”他接得可流暢。
“除此之外還會被我一拳打到樹上納涼去。”
安東尼很認真地考慮了三秒鐘。“看來,我好像必須找本書研究如何爬樹。”
歐陽越定定看著他。“也好,你到書局逛逛,可能有諸如此類的書。”
拍拍安東尼清纖的肩膀,歐陽越無言下樓。
他曾努力將安東尼帶離那片迷離世界,他用盡辦法,安東尼卻只對他開啟一小方塊窗戶,宙內是不見五指的闃暗,他不讓人接近,只肯用安全的笑容鞏固支離破碎的自閉世界。
對他,歐陽越有著深沉的無力感。
* * *
既然由安東尼口中套不出任何話,歐陽越打算照他自己的方式來。
駕著吉普車,他下山去了。
看著歐陽越走掉,夏小圭心中的失落感大過任何情緒。吉普車才在眼瞳中縮成黑點,她已經強烈地渴望再見到他。
她是愛上他了,事實真實得讓人無法否認,但令人生厭的是,她該將舊人置於何地?背叛是如此的罪無可赦呵!她心情紊亂,即便坐在圍欄上吹風也吹不走亂紛紛的情緒,整個失了方寸。
不知發了多久的呆,只見天際白雲漸漸加深色調變成青彤,她沒聽見身後悉蔌的聲音。
來人非常小心,連呼吸都調整在屏息的程度,他手持一根木棍,便要往夏小圭頭部打下……
“你想做什麼?”發呆歸發呆,她可明明白白地瞧見陌生人的影子。
她身手敏捷地跳下,不友善地瞪著對方。
“你該不會狠毒地想用那根棒子打昏我吧?”其實不必問事實便是如此。
見他沒反應,夏小圭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測。
陌生男人吭也不吭,一棒過來。
夏小圭猝不及防,腰側狠捱了一下,她憑著先天敏銳的運動神經往草地一翻,令追擊者落了空。
若要硬碰硬她沒那本領,不管遇上的是瘋子或變態,往牧場逃是唯一的生路。
那男人出手之狠毒絕情讓她吃了不少苦頭,沒一會兒功夫,她的四肢幾乎全吃了棍子的苦。
就在她自覺小命要休矣時,不知由何處傳來的騷動轉移了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