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她拂去頭髮上的雪,用手掌溫暖她凍得通紅的臉,牽著她的手去為她買街邊的冰糖葫蘆。
她則從一鍋紅豔豔的湯鍋裡拎出一串沾滿紅油的辣串喂他吃,他望而卻步,為難地說:“不吃行不行?”
“當然……不行。”她做威脅狀。
他囫圇吞下,拉起她的手就說:“走吧。”
“不行,再吃一個。”她往後撐,使壞又拿了一串送到他面前。
他迫不得已吃下,額頭上的汗和眼淚一起湧了上來,狼狽地去找旁邊賣飲料的婆婆買水喝,婆婆打趣,用濃重的四川口音說:“做我們四川人的毛腳女婿一定要吃得了辣。”
他尷尬不已,她則笑吟吟地在一旁看他。
☆、25 失去我你會幸福嗎
他害怕失去她;卻無法正大光明的擁有她;
天依然的冷;雪卻已經停下,這彷彿也是一種契機;告訴他們;到了分開的時刻。
他說:“我送你回去吧;天色晚了,你搭車不方便。”
她同意了;因為捨不得離別。
他在成都有可調配的車輛,他開車;落雪的緣故,路上有些溼滑;他開得有些慢,解釋說:“我得把你安全送回家不是。”
其實不用他解釋,她也明白。
路上接到蕭逸城的電話,他問她:“什麼時候回來上班?”
她說:“拜託,我在放假好不好?”
“我知道你在放假,可是你也不能不顧忌你的聽眾是不是……”蕭逸城羅嗦了半天,話鋒一轉,像個孩子似地說:“好吧,是我想你了,想很快見到你。”
她忍不住地笑,說:“我放完假就回去。”
向瑞東的眉頭皺了起來。
“笑笑……”等她放下電話,他去探她的手,把她握在自己掌心輕吻,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在成都為你安排一個職位,你離家就會近一點……
她被刺了一下,猛地把手抽了出來,說:“專心開車。”
“你總是這樣,理智在你心中比我還重要嗎?”他有些煩惱,他想無恥地留下她,可她似乎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她水一般清澈的眼睛望向他:“那麼你想我怎麼做,迎合你嗎?除非……你想我做你的情人。”
他像是被蟄了一下,眼睛流露出一絲苦澀來,過了一會,才說:“是我太自私了,我不想給某些人向你獻殷勤的機會,可是我忘了顧忌你的感受。”
他不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開車。
她也不說話,心底很脆弱,但,她有她做人的底線。
她寧願等待,寧願守著這份情感讓自己乾涸,也不願跨出那一步。
車廂裡很靜,靜的可以聽到車輪碾過碎雪的聲音,兩個人都很煎熬,等到了地方,她下車,“笑笑,”他叫了她一聲,開啟車門出來,有點可憐地望著她說:“真的不想讓你走。”
她也戀戀不捨,可知道情愛的戰局拉得越長就會越辛苦。
她說:“再見。”
他知道她的意思,再見就是再也不見,可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從他視線中離開。
可最後他沒走成,他想也許是上天憐憫他們,顧海原經過這裡,喊顧恩笑的同時,把他作為妹妹的朋友一併往家裡請。
顧恩笑惶急地解釋:“他還要趕回去……”
顧海原好客,呵呵一笑說:“哪有到了家門口不進去坐一下的道理,傳出去會說是我們怠慢了客人。”
他恭敬不如從命,被顧海原連推帶拉熱情地迎進了顧家的大門。
迎面就碰上朵兒,她在院子裡玩,看到顧恩笑,搖搖晃晃地跑過來抱著她的腿喊:“嘟嘟……”
她蹲下去抱朵兒,眼睛迅速瞟了向瑞東一眼,向瑞東看過來,目光亮了一下,說:“她很可愛。”
他試探著去觸控朵兒的手,朵兒瞪著大眼睛看他,那種血緣的天性令她並沒有閃躲。
“我侄女。”顧恩笑忙說。
顧海原在旁邊教:“朵兒,喊叔叔。”
“嘟……嘟……”朵兒把姑姑和叔叔喊成了一個音,大眼睛撲閃撲閃地,很是乖巧。
“我能抱抱她嗎?”血緣的纏繞,讓他內心有一絲惶惑,想抱她入懷。
顧恩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朵兒交到了向瑞東的手裡,朵兒居然沒有哭,在向瑞東懷裡左顧右盼地,悠的還笑了一下,小手在空中揮舞著,很是高興。
“拍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