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煩的神色。而顧言曦兜裡不揣錢,也敢樂此不疲地試衣服試個不停。
因此,約會時光是極好打發的。顧言曦美其名曰,不花錢還健身減肥。
最初幾次,紀司辰心想,自己拿過校長跑比賽的冠軍,逛個街什麼還不是小意思,一定是顧大小姐受不了,先要回學校。然而,每一次都是自己敗下陣來。
後來習慣了,乾脆在顧言曦換衣服的時候打盹或者想方案,竟然也有不少的靈感得到了導師的表揚。
雞毛問起他小子是怎麼想到的,他總是神神秘秘地做了噓的動作。
獨家秘笈,不可說不可說。
“喂,陪你逛了這麼多次街,還不知道你衣服都穿幾號呢?”也不知是哪一次突發奇想。
紀司辰自己買衣服都是比劃著大小,隨便套套,對於型號什麼的從不關心,卻好奇起了女朋友。
“要來幹嘛?”顧言曦警惕地看著他。
“沒什麼,只是想要更瞭解你一點。”紀司辰撓撓頭,有些尷尬。
“是嗎顧言曦將信將疑地瞥了他一眼,笑著踮起腳點他的腦門。“要記住啊!我等著你給我設計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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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記住啊……
顧言曦甩了甩頭,自己當年怎麼那麼不知害臊。
看到她出來,紀司辰似乎有一些緊張,他迅速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沉聲問:“大小合適?”
他的腿很長,堵在路口,顧言曦跨不過去,只得停下來。
“很好,謝謝。”想起剛才鏡中光豔萬方的女子,顧言曦臉色發紅。“這件衣服要多少錢?我馬上下樓去銀行取給你。”
話音剛落,身子忽然撞上一個灼熱的胸膛。她踉蹌後退,後背頂到冰冷的牆,有長長的手臂從耳邊穿過,再重重壓到牆上。
柔軟質地的毛衣迅速靠近……幾乎要貼到一處。
那人的眼睛依然是流著琥珀光澤的黑,整個身子前傾,將黑光流轉入她的瞳眸。
顧言曦想逃,卻被禁錮在一個溫熱的懷裡,動彈不得。
她拼命地把頭往身上低,全然不接觸紀司辰似乎含著滔天怒火的目光。
可是再次聞到那熟悉的清冽的男子氣息,還是很沒有出息地紅了眼眶。
紙盒啪嗒一聲落在地上,裂開一道紫色的縫隙。
“還錢?”紀司辰似乎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現磨的咖啡,只有苦意衝上來,每一個字丟下都像要把顧言曦撕碎。
“那你欠我的這些年,又該如何還清?”
“我沒——”顧言曦正欲爭辯,那個懷抱卻已瞬時放開。
紀司辰退開兩步,又恢復了他平日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的模樣,淡定地彈了彈衣角,然後蹲下身子撿起禮盒,道:“你下午跟我出去,我給你約了個地方好好把自己收拾一下。晚上會有媒體到場,到時候,我可不希望的合作人因為穿著,丟了雙方的臉面。”
顧言曦深知,這時候可不是給老虎倒捋毛的好時機,乾脆沉默聽命。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事務所,都是面色鐵青,給人一種設計方案談崩了的錯覺。
就在建築事務所的眾人都在提心吊膽,擔心晚上的酒會是否能順利進行的時候,顧言曦正坐在S市最大的造型沙龍里,面色慘淡地盯著一堆花花綠綠的美容美髮工具,如同待宰的鴨子。
紀司辰站在遠處和造型總監嘰嘰咕咕,也不知道比劃些什麼。顧言曦見他們頻頻點頭,似乎相談甚歡。約莫十分鐘後,那個留著長髮,文藝而風騷的青年男子在空中打了一個無比響亮的響指,然後扭動他那一身黑色緊身衣,笑著走過來。
而紀司辰遠遠地找了個沙發坐下,隨手拿起一本時尚雜誌,居然不再管她了。
“小姐你面板真好!”總監的助手給顧言曦上著底妝,由衷讚歎道。
“應該不是演藝圈的人吧?那些女明星,別看雜誌上一個個光彩照人的,肌膚底子都沒有您這麼年輕、健康、清爽。”
“吔?”顧言曦聽出這個評價挺高,大概是說她的五官可圈可點,偽造一下還能成明星?
心裡一陣高興,嘴上卻裝作謙虛的樣子。“也許是因為不經常化妝吧。”
那些細軟的刷子從眼皮上輕輕掃過,然後是細膩的粉餅還有明亮的唇彩。與此同時,頭頂一直被吹風機鼓譟得嗡嗡作響,也不知是在堆出個高塔,還是被推成平地。
顧言曦心底生出“我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