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哎喲,真臭!”
“喂,不能鬆手!”
天佑的呼喊遲了一步,心眉挪手去掩鼻,小傢伙得了自由的兩腳馬上一陣亂踢,把紙尿片上的黃色稀便踢得滿床都是。
“嘿,他還拍手自嗚得意呢!”心眉懊惱地瞪眼。“也不想想,他也睡在這張床上!”
天佑好笑。“反正換洗床單又不是他的事。”
小傢伙這時又補上一泡尿。
心眉撫臉大聲呻吟。“哎喲,你把床當馬桶啦?有這麼舒服的馬桶嗎。”
天佑把小傢伙拾起來。“我給他洗澡,你換床單吧。”
“不,不,你換床單,我給他洗澡。”
“也行。”
她手伸出去接小孩,又縮回來。
“我不會給小孩洗澡。”
“我也不會。”
“那怎麼辦?”
“哎,兩個大人弄不了一個小東西嗎?我們一起替他洗,然後我再替你換床單,好不好?”
當然好。
但如果心眉以為如此容易些,她可想錯了。
小傢伙像個大泥鰍,見了水歡喜得要命,翻來滾去,溜來滑去,他們四隻手都抓不住他。每次以為抓牢他了,他一扭又滑了開,栽到水裡嗆了幾次也不怕,反而高興萬分,把水潑得兩個大人一頭一臉一身。
他們終於合力把他從浴缸提起來時,兩人都比在水裡泡過、洗了半天的小孩還溼淋淋。
互相看了看,他們同時大笑。小傢伙跟著笑得咯咯咯地。
“他沒有衣服可換。”天佑抓住小東西,讓心眉拿大浴巾包住他。
“我回來之前去給他買衣服,可是不知道他穿幾號,也不曉得他到底多大。”
“看到他足踝上的銀環片沒?上面刻了九三、五、一。我猜是他的出生年月日。”天佑指給她看。
“現在是十月,那麼他才五個月。”
“我常聽說小孩七坐八爬。”
“什麼意思?七個月一起會坐,八個就會爬?”
天佑莞爾。“七個月學坐。八個月學爬。”
“他已經會爬了,還會翻身。今早就是翻下床,跌了個包。”
“他不會坐,我今天試了幾次讓他坐,他坐不穩,每次都往前栽。”
“怪了。不七又不八,不會坐,倒會爬。”
“所以我說他是怪胎。你去給他買衣服?你決定留下他,等他媽媽回來了?”
心眉點點頭。
“對了,我的助手告訴我她昨晚聽到‘夜半談心’提到這個小孩的事,是你吧?”
“我……我昨晚臨時想到可以用這個方法試試。對不起,我應該先告訴你……”
她打斷他。“不,你不需要道歉呀,這主意好極了。只是他媽媽若沒有聽這個節目。你打電話去請言佑叫她出面,怕也是沒用。”
原來她以為他以打了個電話。他當她知道他就是言佑了呢。
“無妨,我想她認識的人,只要有一個聽到。聯絡上她,或打電話通知電臺,我們便可以找到她。”
“但願如此。”
兩人看著抓住毛巾一角又吸又啃的小東西。
“他為什麼拉肚子?奶粉不合嗎?”心眉問。
天佑聳聳肩。“大概是吧,我不確定。早上他連拉了三次以後,我就停止喂他了。”
“嗄?那他豈不是餓扁了?怎不見他哭呢?”
她才說完,小傢伙開始撇嘴。
“喲,這下我可提醒他了。”
“來吧,小子。”天佑抱著他走出房間。“你最好換下溼衣服,別感冒了。”
心眉拿下耳環,放在梳妝怡上,往鏡子裡一看,哎呀!不得了,溼衣服貼著她的身體,貼得她曲線畢露。
好個大鬍子,免費觀賞了半天。
這要在古時候,他便非娶她不可了。
現代文明有現代文明的諸多方便,此為一例。
她這算什麼?海邊和游泳池畔,多的是著三點式泳裝的女人,供男人看個痛快。
雜誌杜有些男人要去游泳,不說游泳,兩隻手食指指著眼睛,說:“去吃雪糕,要不要去?”
心眉套上一件T恤和便褲,走到客廳,再走到廚房。
咦,人呢?
天佑抱著小傢伙從走道出來。他也換了件T恤和短褲,小傢伙身上罩了一件他的T恤,像穿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