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握了起來,有一點點溼滑。在這個瞬間,她看到的不是蘭斯,而是傑夫,更是安東尼…霍普金斯飾演的漢尼拔,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個資訊:我就是有罪的,但你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那種高高在上、那種洋洋自得,在那雙透亮的眸子裡散發出幽幽光暈。
海莉輕輕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唇瓣,但卻沒有任何膽怯,相反嘴角的笑容還緩緩勾勒了起來,“男人都喜歡/色/情/片,不是嗎?我並不是反感這些東西,只是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傑夫似乎有些不太明白海莉提起這個話題的意思,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眼光牢牢地鎖定住了海莉的每一個表情細節,“認真地,如果男人知道他們可以隱藏起來,每一個男人都會有一些/色/情/片,至少一點點。”
“你研究過?”傑夫試圖打亂海莉的節奏。
可海莉沒有上當,“然後我就在想……”這讓傑夫後面的話語不得不吞了下去,有些惱怒地看著油鹽不進的海莉,然後他就發現海莉的眼神裡閃爍著一絲興奮的光芒,猶如一根尖刺,猛地刺中了他的心窩,“牆上有這些照片,也許這些就是他的色/情/片。”
傑夫的眼神猛然就凝固住了,嘴角的嘲諷、眼底的高傲、眉宇的惱怒剎那間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說不清道不明的錯雜情緒,在清澈見底的眸子深處盪漾起來,然後眼神一點一點開始因為海莉的話語而變得渾濁。
“但牆上的都不是致命一擊,我打賭,你所擁有的一定是如此……”海莉放慢了語速,一字一頓地說到,“美味多汁。”
那輕聲細語在空氣裡緩緩蔓延,彷佛是張牙舞爪的魔鬼一般,這讓傑夫的瞳孔緩緩地放大,緩慢而生動,猶如極光漩渦一般,正中央那深邃的涵洞不斷有著光暈往外擴散,湛藍色的瞳孔還是變得越來越深,絕望和恐懼的情緒一點接著一點滲透出來,就好像墨汁越來越多一般,讓清水開始變得越來越黑。
“它們需要一個小房間好好躲藏起來,我說的對不對,傑夫?”
傑夫的眼窩開始抽搐起來,他瞪圓了眼睛,試圖遮掩自己的真實情緒,但海莉卻沒有給他機會。海莉那猶如浸水葡萄一般的眼睛綻放著幽幽光芒,彷佛可以穿透他的面具、他的軀殼,直接攻擊到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部分,那種秘密被窺視著即將被發現的危機讓傑夫臉部的每一塊肌肉都變得緊繃起來,他竭盡全力保持著冷靜,避免洩露了底牌,但黑暗吞噬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上一秒還在腳底,下一秒就已經入侵大腦了,渾身血液都凍結成冰,就連呼吸都停止了。
然後……他眨眼了。
海莉捕捉到了傑夫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痛苦,還有隱忍,她嘴角猛地勾勒起來,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她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於是,海莉快速離開了房間,在傑夫家裡翻箱倒櫃,把每一寸角落都掀開來翻找。
凌亂的聲音讓傑夫屏住了呼吸,他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眉宇之間的驕傲和得意完全消失,就連憤怒和委屈都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緊繃到了極致的恐懼,彷佛是拉緊的琴絃,任何一點點力量都可以讓它崩裂。
喉嚨乾澀得一點唾沫都分泌不出來,抿了抿唇瓣,卻只發現舌尖的一點白沫,那酸澀的滋味讓肌肉再次痙攣起來;額頭的冷汗就這樣緩緩往外滲透,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乾燥的面板因為汗水而變得溼潤起來,臉頰的血色漸漸褪去,眼窩處泛起了驚恐的蒼白,一點血色都看不到。
那越來越急迫、越來越混亂的聲響讓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短促,耳膜之上琴絃斷裂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轟鳴之聲彷佛天崩地裂。
絕望到了極致之後,戰勝了恐懼,求生本能開始迸發出來。傑夫奮力扭動著,試圖用自己的雙手去觸碰綁在腳上的繩索,一下,再一下,碰到了,居然碰到了!傑夫整個人都扭曲成怪異的模樣,然後用指尖那區區的力量去試圖尋找到繩索的結釦,但這卻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他竭盡全力,卻發現手指稍微一鬆,就脫力了,他必須再次重新開始。
汗水流淌了下來,溼透了衣領;肺部深處冒出來的最後一點唾沫,因為唇瓣的無力而開始流淌下來,狼狽不堪,但他卻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只能再次蓄力,然後用指尖去觸碰結釦,試圖完成自我救贖。
到了,他觸碰到了,緊咬著牙關,他屏住呼吸,快速地用渾身力量掙脫繩索的束縛,右腳出來了,一點一點出來了,似乎再努力一下就要成功了!然後,他做到了!右腳從繩索裡擺脫出來了,可是因為被束縛太久而導致血液根本無法流動,那種酥麻席捲而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