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沐安回頭一笑,那笑容純淨無暇,溫潤如玉:“總要解決掉外面的記者,才好,不是麼?!”
任黛兒一瞬蒼白了臉色。
溫沐安,你耳朵夠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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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低沉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念玉微微皺眉。才上午十點多而已,哥哥和未來嫂子都還沒下班,會是誰來呢?
“請問你找誰?!”念玉趴在貓眼上觀察了半晌,沒有話筒沒有攝像機,不是記者,才長抒一口氣,開啟門。
“你好,請問是言念玉言小姐麼?”來人彬彬有禮,四十開外的年紀,面帶微笑的問她。
“我是,請問,您有什麼事麼?”念玉緊張了半天,仍然沒有思毫懈怠,警惕的看著來人。
來人微笑,標準而得體:“我們言先生在樓下等您,請您下樓小敘片刻。”是陳述句,命令的意思太過明顯。
終究,還是逃不過麼?
念玉咬著唇,似是思良許久,臉色慢慢變得蒼白:“好。”
黑色的轎車停在公寓樓下,念玉神色一怔,紅了眼眶。那裡面沉靜如許的人影,淡淡瘦削卻楞角分明的側臉,多麼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敲了敲車門,念玉彎了眉眼,裡面的人原本僵硬的側臉有一絲溫和的氣息,示意她進去。
“女兒。”那男人四十開外,卻依舊掩蓋不了風度翩翩,嘴唇微瞌,良好的氣質與修養,卻又帶著難以言明的疏離與矜持。那雙眼睛,和她很像很像,卻又佈滿滄桑。
“爸爸。”這兩個字出口,千難萬難,如同巨大的磐石,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念玉看著他,眸光中蓄滿淚水,所有的堅持與驕傲一瞬崩塌,在他的面前,她永遠是弱小需要保護的女兒,是他捧在心尖上舍不得讓任何人染指的寶貝。
溫和的懷抱,帶著一個父親與生俱來的溫暖與安全,擁住他的女兒。
“女兒,受了這麼長時間的苦,是時候,回家了。”他微笑,好看的眉眼。爸爸是個外交官,有著優秀男人應有的英俊瀟灑,沉穩肉斂。
“不,爸爸,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再放手了。”念玉微愣了片刻,然後,心中的不安漸漸擴散,思慮幾秒,她如此這般的說道。
言知行沉默,懷抱卻依舊溫暖。
“爸爸,你可不可以,再給我們一次機會?”錯過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五年,是我的錯,可是,我不想再錯過他今後的人生,哪怕千難萬險,哪怕坎坷流離,我心已定,絕不再放手。這樣的想法,像是在訴說一個誓言,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個日夜,這樣的話在心底盤旋多時,卻只在今時今日,可以鼓起勇氣,對一個人說,那是她的秘密,是言念玉從來不曾改變的夢想。
“他恨我也好,愛我也罷,爸爸,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了,你替我們做主了從前,而現在,我卻再也不會是那個恃寵而驕的瘋丫頭,再也不會任由任何人替我做主我的事情。”念玉定定的說道。
“可是,你會受苦。”言知行眸光中是說不清的幽深與鋒芒。
“爸爸,路是我自己選擇的,再苦再難,我也會走下去。您和溫家的恩恩怨怨,就此,結束吧。”念玉的眼神裡,隱隱透著乞求與不安。
“那你是否相信,爸爸從來沒有害過溫家呢?”言知行思慮片刻,問道。
懷中的身體明顯僵硬,言知行苦笑。
他這一雙兒女,他要拿他們怎麼辦?
看著爸爸的車絕塵而去,念玉心裡如釋重負,想了想,撥了一串號碼。這串號碼,在她的心裡,多少年,依然記得如此清晰。
恍然間回到當時,當時當時,溫伯父和溫伯母還在,他們還是親如一家。溫伯父出國歸來,帶給念玉一對洋娃娃,帶給溫沐安一支新款手機,他卻揹著溫伯父偷偷拿去賣掉,換成兩支一般的手機,送給她一個,念在他如此等自己,念玉撇撇嘴,頗為不捨的把洋娃娃其中的一個送給他,當作回報。他說,你要常給我打電話哦,這樣想我的時候,可以聽到我的聲音。手機的鈴聲響起,她遲疑的拿來看,溫沐安溫和的眉眼,看著她,笑得一臉明山淨水。螢幕上一串號碼,她至今記在心裡。
她在賭,拿從前,拿他們青梅竹馬的少年時光,賭她這一生的幸福。
短暫的空白,在她就要絕望的時候,對面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溫潤清藹,不惹世事塵埃:“喂,你好。”
巨大的喜悅與心酸衝擊著念玉的心臟,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