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你請吧。”他簡潔扼要地點明,接著就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突然,紀曼菲噗哧地笑出聲,玩味地瞅著這個身高約有一米九的硬漢。
她的反應倒是勾起了沙克洛夫的疑惑,令他不得不重新正視這個女人。
他生命中的女子面對他的冷冰絕斷,不是強言歡笑,就是欲哭泣淚,總想以委屈來打動他的“良心”,而這個女人卻能以“瘋言傻話”輕易地激怒他,同時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還有那麼點的……興致。
女人不該都是水做的嗎?不是該像水一樣的柔情、像水一般的多淚?
只是他不知道紀曼菲也似水,但卻似水有容乃大,似水千變萬化,上天給她什麼容器,她就呈現哪種風貌,她可以是小溪,可以是巨濤,甚至是山溝的水窪。
她的美,是摻雜著聰慧、狡黠,能伸能屈的強韌氣質。粗心的人只能除見她美麗的容顏,卻望不見皮相之下的瑰麗。
她知道沙克洛夫儘管抿唇不發一語,卻阻不斷對她這抹笑的探究之心,不過,她只是徑自說著:“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意思死皮賴臉地住在這裡,不過,借我浴室一用,應該沒有問題吧?”
“嗯!”沙克洛夫為自己連續處於下風生著悶氣。一踏出房門就撞見第二個令他沒轍的女人,“媽?!”
“陳女士?”紀曼菲也是一愣。
他叫陳曦——媽?
這麼說,她之所以能住進夢之園,是因為陳老太太的關係?
但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曼菲,我不姓陳,我姓宮,宮晨曦才是我本名,瞞你,是有苦衷的。”華髮生輝的老太太熟稔地拉起紀曼菲的手,心疼地怪叫,“喲,喲,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其實她不見兒子回家,就打電話問過羅伯森發生了什麼事,左推右敲地判斷,心忖,不留在工地的兒子,除了夢之園之外,他無處可去,所以她就直接殺來這裡,沒想到也看到失蹤一天的紀曼菲。
這倒好,省了她撮合他們共處一室的機會。
“她待會兒就走。”沙克洛夫怎麼會猜不出母親的“別有用心”,他可不打算讓母親如願。
“什麼?”誇張的臉部表情活像舞臺劇的旦角。
紀曼菲再次笑了,像朵沾了新鮮露水的石斛蘭,“是啊!”她極其配合地演出。“他說,這是一場誤會,我必須去找莉莎問問我該住在哪裡。總之,這裡是不能住外人的。”她揚了揚剛才沙克洛夫硬塞給她的便條紙,這才有機會瞄了紙上的字一眼,怪怪,這字運筆如飛,渾勁有力,可見這人是個不受羈絆、心思深沉,一旦決意,無人能改的人。
嗯!很像他!她又笑了。
宮晨曦為紀曼菲的精湛演出逸著滿意的笑,自己果然沒下錯注,她的確有別於兒子前三任的妻子。
只有堅強、懂得調適的女孩,才能匹配她這個“災星”不斷的兒子。
她可不能讓兒子將紀曼菲逐出門牆之外!“洛夫,不用找莉莎了,因為所有的飯店都客滿了。”
“媽!”他鐵青的臉,載滿抗議。
“曼菲是咱們的貴賓,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讓她繼續住在夢之園,二是讓她搬進咱們家的大宅。”宮晨曦氣定神閒地說。
“你——”這就是他媽,總能將事情“佈局”得嚴密不漏,讓人落入陷講,還得向她叩首作揖。他只能仰天喟嘆,拂袖而去。
踱步不到門邊就聽見紀曼菲驚愕地低嚷:“你該不會就是,巴西最有名的言情兼偵探小說的小說家,宮晨曦女士吧?”
“不錯,我正是。你也看小說?”
“是我的秘書,她很喜歡你的作品,不時在我耳邊提及你的大名。”
女人!沙克洛夫為她倆熱絡的對話感到不平,打算離開,省得生氣。
“洛夫,你看曼菲住哪兒好?”宮晨曦遠遠喊道,得意唇弧勾得好深。
“不知道!”他頭也不回地吼道。
“那就住我們大宅好了。”
“免談!”開玩笑,住進他家,那他們不是得天天四眼相對?!
“那就住夢之園了。”
“隨便!”沙克洛夫知道自己再留在這裡一分鐘,準會發瘋。
“宮女士,我想沙克洛夫先生好像不太高興,我還是……”紀曼菲雖然有點氣他,倒還不想交惡。
“知道就好。”沙克洛夫沉不住氣又折返身子冷聲道。
“我決定接受你們的好意,在這兒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