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把人家趕走的是你,少鬼吼鬼叫。”蘇鳳南一把推開他伸過來的毛手,忽然想起什麼,又問:“如果魚兒真的遊走,你就真的認了?”
他擔心柳行雲因為曾經被愛所傷,現在到了最後關頭,反而欠缺了破釜沉舟的勇氣。
“呵呵呵……你說呢?”柳行雲笑得很欠扁。
當然是——
不、可、能!
他可是認定了明子薇是屬於他的那一朵獨一無二的薔薇,怎麼可能讓別人摘走?
就算魚兒要遊走,他也要重新佈網把她捉回來!
只是現在,他還是期望魚兒能夠自己開竅比較好,雖然他是強盜,卻也不喜歡強暴人的戲碼,兩情相悅總比一相情願要快活許多。
他該做的都做了,就等著那小丫頭有所醒悟了。
明子薇剛走出虎穴大門,就和迎面而來的聶輕輕相遇。
“子薇,你要去哪裡?我正打算找…。:哎呀,你怎麼哭了?”聶輕輕一手提著燈籠,移近了看著她,發現明子薇果然眼紅紅的,看到她來,那晶瑩的淚珠掉得更兇了。
“六哥欺負你了?”聶輕輕心疼地取出絲巾為她擦淚,這些日子瞧著明子薇憔悴下去,她和水半夏都焦急萬分,今夜她就是為了這事來的。
明子薇搖了搖頭,接過絲巾自己擦淚,她扁扁嘴,想擠出笑容,卻忍不住再次哽咽。
“他還是對你有些疏離吧?”聶輕輕也清楚最近柳行雲的轉變,他們以前雖然沒見過柳行雲整日黏著明子薇的情況,但是從虎子語帶遮掩的講述中,多少也能知道這種變化有多麼巨大。
“他……他也許是煩我了……”這句話一說出口,明子薇終於忍不住哭起來,背轉了身用絲巾掩住自己的臉,不讓聶輕輕看到她如此狼狽的樣子。
聶輕輕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背。
“從頭到尾我只會讓他受傷,這次……這次又害他差點丟了性命,他惱我……我……可以理解,可是……嗚……”
可是她的心裡好難受,像被刀子一塊塊分割著一樣。
“子薇,先到我那兒坐坐可好?一醉說他或許能給你提供一點幫助,別看他整日不務正業的,其實對於卜算和醫藥還是滿在行的。”聶輕輕輕聲建議,“或許可以讓他給你卜一卦,問問姻緣?”
明子薇有些好奇,也有些心動,當人們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總是會尋求一些外力援助,比如求卜問卦。
於是明子薇跟著聶輕輕到了獅軒。
總是一身紅衣的沈一醉正捧著一本藥書看著,見明子薇進來,急忙放下書迎過來,“明姑娘。”
“七爺,這麼晚還來打擾,實在過意不去。”明子薇福了一福,有些歉疚的開口。
“別客氣、別客氣,說不定過幾天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沈一醉外表俊美斯文,實則不拘小節。“快請坐。”
“謝謝。”明子薇拘謹地坐下,望了望在一旁微笑的聶輕輕。
“夫君,子薇最近為情所擾,想請你為她卜一卦,看看能否順遂呢。”聶輕輕朝沈一醉眨眨眼,笑得狡黠。
“卜卦不如看面相,兩人是否能成就姻緣,看面相來得更直接喔。”沈一醉和聶輕輕一唱一合,當真是標準的好夫妻。
明子薇再次看看聶輕輕,點點頭。
怎樣都好,只要能解決她目前的困惑,就算讓她下跪磕頭也沒關係。
“明姑娘有一雙好眼睛,是大智慧之人,在某方面必有大成。”沈一醉收斂起嬉笑,認真地端詳著明子薇。
“是啊,子薇精通制瓷,可是青瓷高手喔。”聶輕輕在旁附和。
“鼻子秀氣,嘴巴豐軟,這都是有福之相,可惜……”沈一醉忽然捏住下巴,猶豫起來。
“可惜什麼?”明子薇心一跳,擔憂地問。
“可惜下巴略尖,就好像花兒有刺,呃……有點不吉,很可能會破壞了大好姻緣。”
“啊,那我要怎麼做才好?怎樣才能破解?”明子薇急切地問。
“明姑娘的姻緣,成也由己,敗也由己,這就端看你自己如何選擇了。對方已經為你付出了所有心血,現在該是你有所表示的時候了。”沈一醉語帶玄機的說,“明姑娘,要知道,有時候無謂的矜持是會斷送自己一生的幸福啊。”
柳行雲曾經為情所傷,在最後關頭反而有所猶豫,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此時最需要的反而是明子薇的主動。
明子薇若有所悟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