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然緩緩扯出譏諷的笑痕之際,她突然挨近他,並大膽的將兩根指頭戳向他兩邊唇角,再往上一勾,形成一個微笑標誌。
“這樣好看多羅!”花正義眉開眼笑。
震驚、錯愕,壓根不足以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而他唯一的反射動作,便是用力抓下她的一雙小手,憤怒的瞪視她。
她竟然敢對他做出這種近乎可恥的幼稚舉動!然,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的反應居然又慢了好幾拍!
他的力量大到幾乎要將她的手骨給捏碎,不過,她居然能夠忍受劇痛,甜甜地反問:“總裁,你現在的感覺是不是好過多了?”
大哥哥的神經繃得太緊,所以她才想出這個妙招。
“你!”為何她的行徑總是一再的出人意表,讓他的驚天怒焰每每快到達臨界點,又及時降溫?
真是太可恨了!
“總裁,請您立刻讓正義下車。”花崇威白了張老臉,硬聲請求。
倘若讓正義繼續留在車上,聶凜然肯定會在一怒之下,將正義給活生生掐死。
將花正義扔出車外的確是聶凜然迫切想做的事,但東權企業已近在眼前,此時放她下車除了沒意義外,她又不知會給他招來什麼麻煩。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必須強迫自己忍耐。
“爸,你現在叫我下車,那我要怎麼回家去?”正義不滿的嘟嚷。
“你不會搭公車嗎?”花崇威受不了的衝口而出。
“可是我身上沒帶零錢。”
“你!”花崇威為之氣結。
“爸,要不然你再載我回到我停放機車的地方好了。”
“花正義!”要不是他還在開車,他肯定會把她抓起來痛打一頓。
“好了!”聶凜然冷冷一喝,制止他們父女倆的爭執,“花正義你跟我來,至於花司機,你就留在車上等我。”
“總裁,我希望能夠跟隨在你身邊。”將座車停放在東權企業的專屬停車場後,花崇威提出要求。
“不用。”他嘴角一抽,俊貴臉龐泛出薄怒。
若他凡事都要人在旁打點伺候,甚至保護的話,那他乾脆一輩子都躲在家裡別出門算了。
“可是……”花崇威仍有顧慮。
“我現在的麻煩就只有一個,而你似乎解決不了。”聶凜然綻出陰涼的笑,橫睨“超級大麻煩”一眼。
壓根沒自覺她就是聶凜然眼中的超級大麻煩,花正義在聽到他要將她帶在身邊後,笑得樂不可支。
“正義,你給我聽好,千萬別再給總裁添麻煩,懂嗎?”在聶凜然下車後,花爸連忙叮嚀正要鑽出車內的女兒。
“我知道啦。”爸也真是的,她哪有可能會去扯大哥哥的後腿?她呀,只會幫大哥哥解決掉所有的麻煩。
“還有,你得替老爸好好保護總裁,曉得不?”花崇威異常慎重的交代,讓正義身形一頓。
接著,她心念一轉,回頭看向父親,用力地點下頭來。
不用花爸吩咐,她也絕對會為大哥哥拋頭顱灑熱血。
咦?是她太敏感嗎?
總覺得東權企業無論是在格局、裝潢或陳設,都帶給人一種很剛硬的感覺,就連裡頭的員工也都是清一色的彪形大漢,若不是他們皆打著領帶、埋頭辦公,她還以為自己走進了什麼黑道總部呢!
“你能不能別像只野猴子一樣的東張西望?”狹眸一凜,聶凜然寒下聲,睨瞪住不時左右張望兼評頭論足的花正義。
“野猴子?總裁,你的形容詞用得不太好喔!最起碼,你也應該把野字給去掉。”正義很有禮貌的糾正他。
野猴子跟猴子有何差別嗎?
不過,也許是太有經驗,聶凜然冷卻怒火的速度是一次快過一次。
想想,除了剛接掌天世財團時,曾因為經驗不豐而下過幾道錯誤的決策外,近年來,他的腦中就不曾再出現過類似後悔的辭彙,然而,花正義這小妮子卻在短短的數天內讓他一再破例。
更該死的是,他居然拿她沒轍。
“聶總裁,這邊請。”迎接聶凜然的是夏經理的秘書,而他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人,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非常盡力地剋制住發笑的衝動,不過,若真要挑剔,也只能說他右臉頰處的一道傷疤,曾經抽搐過那麼幾下。
嘖!同樣身為機要,高秋嚴在這點上就明顯不及對方。
“你不用進去了。”進入經理室前,聶凜然特別回眸瞪住花正義。
“